文 | 张许斌
青春是一场相逢,青春是一次远行。这句话说的一点儿也不错。
从童年到青年,我们总是在不断的相逢与离别中体味着青春到来与远去的过程。正值青春的我,不知第几次迎来了自己新的远行与相逢。
金黄六月,诗一般的年华,我们在恍恍惚惚中就经历了长辈们口中异常可怕的高考。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高考出分,填报志愿,等录取通知……学生时期最长的暑假就这样一闪而过。我不得不面临不可避免的离别与相遇:与密切生活了十八年的家人与故乡大地做告别,面临那些从未谋面却有可能牢记一生的大学同学与老师。
来到这个新的城市的第一天,比想象中的困难,又比想象中的容易。
记得刚下车站,我背着并不怎么沉重的书包同父亲一样在熙熙攘攘的四处张望,寻找着通向我即将到来的大学的那条拥挤的马路。
忽然,听到身旁有人招呼我一声:“你是来上大学的吧。”
“嗯。” 我随声应和一下,便打算加快脚步迈向车站出口。
“看你的样子就像刚上学的大学生,你考到了哪所大学啊?”他默默走在我的后侧面。
“xx大学。” 我带点儿自豪的意味的说道。
“这是所好大学啊,看来你也是个优秀的孩子。那你知道怎么走吗?”
我摇摇头,顺便回头看了他一眼,打量一下是不是什么不法分子。与我想象中的不同,他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身着宽松的短袖与西装裤。确实,有的人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肯定是个好人,这位老爷爷就是。
“那我带你们去吧,恰巧我也要去那儿,我在附近上班。”
虽然来到这儿一切都是陌生的,但我还是不想劳烦他。便以感激并且尊重的语气推辞了一下,可是他却坚持带我们父子俩去。或许他知道,我只是一个第一次出远门对外边世界一无所知的单纯的准大学生。
在去学校的路上,我们交流甚久,我了解到他是一位律师,是本地人,但也是在外地上的大学,他说他理解初到陌生城市的那种无助与孤独。了解到我出身农村,他说农村孩子有出息,还教我怎样在复杂的大学乃至更复杂的社会中与人交往。我以一个学生的身份认真聆听着。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学校,又聊到今晚不能住校,需要住宾馆。他又非要替我找宾馆,说我不熟悉这边环境,容易被骗。
当时已是中午一点,盛夏的中午一点,他领着我和父亲在学校周围的马路上来来回回,有时他回头问我一些家里的情况,渗着汗的额头反射出正午的阳光,熠熠生辉,映入我的眼中。我忽然觉得他是有多么伟大。
终于,经历了两个小时的徘徊寻觅,找到了可以入住的旅店,在问好旅店情况他准备走之前,又语重心长的教导我大学应该怎样做才能不负自己十多年的努力,怎样做才能让它成为生活中最有意义的那部分。
安排好住宿情况之后他离开了,背对着我,双手搭在一起背在后边,迈着缓慢且坚定的步子渐行渐远。我望着他,仿佛望着一位密切相处多年又不得不离别的良师,我竟有一丝不舍。我想,我们肯定不会再见面了,或许,他就是人生中那许许多多仅有一面之缘却可以影响我一生的有缘人之中的某一个。
对这儿的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时光的车轮总是向前转动。如今,大学生活我也经历了好几周,时不时地会有短暂性的迷茫,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每次深处思想挣扎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位老人,他对我说过,农村的孩子有出息。仅仅为着不辜负老人这句话,为着他为我渗出两个小时的汗珠。我必须摆脱焦虑,坚定目标,我必须要有出息。
我想,这也许就是上天安排给我的大学第一课吧。那位一面之缘的老人,便是我大学中的第一位老师。他教会我怎样在社会中把自己心灵本质中的那些善表达出来。
有时候我会想,是什么让他有定力去帮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是他的职业素养,作为一名律师,他深知世间的人情事故,他有义务让周围的人变得像他一样友好善良。甚至我也会想,这位老人在外地上大学的时候,他可能也同我一样遇到了这么优秀的社会工作者,曾经也有个一面之缘的老人像他影响我一样影响了他。
电影《芳华》中有这样一句话:
“那些从来没有被善待的人,最能识别善良,也最能珍惜善良。”
但我却认为,正因为我们被善待过,所以我们更能珍惜善良,并且守护这份善良。
之所以写这些文字,我是想告诉那些不管是已经迈入大学还是正奋斗在高考路上的OFS学子们,因为我们都曾被善待过,所以要时刻不忘做一个善良的人,不卑不亢,清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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