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梦想照进现实，用行动成就梦想
——2016年秋季甘肃通渭、临夏走访记
如果今春云南玉龙走访队伍是新手+新人的新新组合，那么这次秋季甘肃通渭、临夏走访可谓明星荟萃，老江湖云集。海燕、Helen、虫虫、一一、Nereidlee、空心菜、若水（排名不分先后哈），在自由天空的江湖里都是响当当的志愿者名号，外加姑姑、阳光两位后起之秀，绝对是OFS走访梦之队。两队真不可同日而语，反正都让我碰到了。所谓梦之队队员，有OFS助学部的统筹管理者海燕、走访招募和培训者Helen、凤凰点负责人虫虫，甚至可以任意排列组合，比如14年秋凤凰3.5人（打酱油的姑姑只能算0.5人）、15年春大化2人、15年秋通道3人、16年春屏边3人等等，还有历史更早的走访队列，就不一一列举了。 9月18日，不同时间从上海、武汉、广州、深圳飞到兰州中川机场的队友们机场集合完毕，计划租两辆车奔赴走访第一站——甘肃定西的通渭。没想到非假期时段，车子却很紧俏。神州的车租完了，一嗨仅剩下两辆外地牌照的车子，没得选择，只能租下，这就为日后n多次奇葩事件埋下了伏笔。甘肃的高速公路网不够发达，到通渭的路程前半段是高速公路，后半段是二级公路。二级公路限速40、60、80公里随机切换，如果没有导航的提示，不知道会遭多少罚单。等到了通渭县教育局提前预订的宾馆，已是晚8点过。 通渭40个家庭走访，分散在近20个村落。队友们自视资深，各个都能单打独斗，叫嚷着9人9组，一天走完。可是只有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啊，第三辅初级中学的董校长建议最多分6组，各派1位老师当向导。虽然19日艳阳当头，头一晚的雨却为走访增加了难度。要知道通渭县属陇中黄土高原丘陵壑区，多黄土梁、茆和河谷阶地，道路还未完善，很多村落仍是黄土小道，雨后的泥泞可想而知。通渭年均降水量只有380mm左右，今年又是大旱，使本就属于干旱地区靠天吃饭农家人的收成骤减。丽丽家小院里堆放着半院子玉米，撕开皮看到的是没有成熟玉米粒的玉米棒。村子里没通自来水，吃喝用水都靠自家修建的水窖。家里的壮劳力几乎都外出打工去了，以新疆、内蒙为主，这两年经济大环境不好，打工收入也明显减少。甘肃定西自古以“苦甲天下”闻名，而通渭算得上是“苦甲定西”的穷山沟，带路的老师说这里是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沟壑里人工开凿的梯田，在秋日阳光下风景如画，愈发与干旱盐碱地上农家人的贫苦生活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家庭走访了这么多次，实在不愿意浓重笔墨描述那些个苦难中的家庭，天不时地不利放在谁的身上都难以幸免。然而，通渭的确与众不同，这是OFS唯一的汉族地区助学点。在人类不适于居住的地区，在至今仍靠水窖吃喝用度的地方，陋室里必不可少的字画，整洁干净的泥土院落，井井有条的家什摆放，乡校里夕阳下朗朗的读书声，震撼着我们。通渭县文化底蕴深厚，习字作画蔚然成风，孩子们个个一笔好字，再穷的家也没有辍学的孩子。六个女儿家里，除了大姐出嫁，5个妹妹正在读书，高职、复读、高中、初中、小学都有，年均学杂生活费不低于5万；父母身体不佳在家务农的收入仅够吃饱，借钱都在供5个女儿读书。4姐1弟的家里，爸爸残疾腿脚不便，妈妈是主劳力，养牛养羊养猪养鸡想尽法子给5个孩子凑学费。很多家为了省钱孩子不在学校里吃。有条件的，父母或祖父母留个大人在学校附近租房子，除了给孩子们准备一日三餐，再打打零工增加收入；没条件的，一个地方上学的兄弟姐妹租房自己做饭。他们基本上都是自家的粮食，自家的土豆，一年难得能好好吃顿绿叶子蔬菜。太多这样的例子，穷山沟里把读书视为唯一的出路，令人不胜唏嘘。通渭一中今年高考有5人考取清华北大，其中还有位甘肃省理科状元，这算是个传奇吧。
完成通渭40个家访、17个助学金发放及57个孩子面谈后，自驾奔赴第二站——甘肃临夏回族自治州。这三百多公里路上，状况不断，后记详述。
临夏州地处青藏高原与黄土高原过渡地带，境内山谷多，平地少，平均海拔2000米。境内有回、汉、东乡、保安、撒拉、土、藏等31个民族成分，少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超59%。OFS助学点在临夏县内，这次要走访的40个家庭，相比通渭的集中些，但山路较陡，并不好走。县教育局卢主任非常负责，在我们抵达前已经分好路线，兵分四路5位老师带队。老江湖绝不是老油条，多年的OFS志愿者工作经验和走访经验，干起活来轻车熟路、认真严谨、高速高效，家访、拍照、问询、填表分工协作，一气呵成。特别要感谢陪海燕和我走访井沟乡的卢主任、井沟中学的李校长，从清晨到夜幕，卢主任开着自家的车子，兜兜转转几座大山爬上爬下，14户家庭全部认真走完。他们是向导，是翻译，是耐心的倾听者，是急笔的记录者，同我们一起为孩子喜为孩子忧，一路上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老江湖的高效率是建立在当地政府、学校的大力支持之上，在井沟中学10个孩子面谈过程中，校方早早安排就绪，回访表快速盖好公章。每个人都是直奔一个目标：一切为了需要帮助的孩子。 但有一种现象让我不吐不快。为什么当家庭出现困境时当妈的人会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凤凰有，通道有，大化有，屏边有，玉龙有，通渭有，而临夏更甚之。14户人家4户就这样没了妈妈，把孩子留给瘫痪在床的爸爸和祖母，从此渺无音信。亲妈的抛弃，对一个孩子有多大的伤害，从他们怯懦的眼神里就能深深感受到。这个星球上的人类，不同国家，不同人种，不同民族，不同信仰，共同的一点无外乎繁衍养育后代。抛夫弃子罔顾人伦，背后是否有深层次原因不得而知，可怜的是无辜的孩子！心痛，痛心，呜呼哀哉！
不美好的现实更坚决了我们的行动。一点助学款或奖学金并不能改变这些孩子的现状，然，让他们知道，在遥远的北京、上海、广东，在山高水长的异乡，还有那么多叔叔阿姨心痛着他们，关爱着他们，让爱通过走访的脚步带进现实，让孩子们燃起希望，原来梦想并不是遥不可及。 9月23日凌晨，在神一般队友齐心协力下，完成临夏40个家访、两校5个助学金发放及45个孩子面谈后，整理好全部走访表和照片，提前完成本次一省两地的走访任务。接下来不用说了，FB！你们懂的。
后记： 一、OFS乡村教师培训备受称赞。 OFS乡村教师培训已成功举办5期，通渭与临夏应算是最大的获益者。与当地教育局、学校老师的交流中，他们一致肯定非常受用。看似短短十几天的培训、参观，老师们打开的不仅仅是眼界，还有心灵的冲击和对自身职业的肯定与荣光。有些老师本是敷衍工作，经过培训被深深震撼，回来后开始安下心来教学，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师者如兰，香远益清；示以美好，授以希望。传递给一级级一届届的孩子们，影响深远而绵长。通渭与临夏的老师们都期待着新一批的乡村教师培训。 二、桔车历险记。 一嗨租到的最后两辆车是上汽名爵SUV，我能说排气量是1.49吗？一桔一褐两色，低颜值的褐车从不惹是生非，高颜值的桔车就不省心了，各种窘事如下描述： 1、一大清早电瓶没电，请熟手老师打着火，赶紧到汽修厂修理。被告知，电瓶无恙，开起来让它自动充电。这一路下来，吃饭如厕各种停车都不能熄火。空总崩溃； 2、甘肃路况知道的人就知道，国道没有国道样儿，完全是乡道好不好。双向两车道不说，断断续续总在大修中。人说为什么不走高速呢？前面说了最后剩的两辆是异地车牌，高速必经的兰州是限牌的。结果是，颠簸在所谓大修国道上的桔车，一路泥泞还是比途径兰州走高速的褐车先到临夏。全体队员崩溃； 3、桔车右后轮历经磨难，终于漏了气。好在是乡道上，就近找个汽修厂治病。一阵折腾，病因查出，一根牙签惹得祸。气晕； 4、坡道停车时才知桔车还有溜车的毛病，不得已三位女汉子人力推顶，用血肉之躯洪荒之力阻止了与前车追尾。累晕； 5、治好病刚想精神抖擞一展雄姿，高速口直接被交警拦下。空总驾照不在身上，当然被警察蜀黍扣车处理。女汉子们机警秒变小女人，赶紧拿出走访表、海燕最后一张OFS名片，好说歹说亦趁机大力宣讲自由天空，蜀黍们感动鸟，终被放行。吓晕。
三、现实与梦想。 OFS的志愿者数以千计，有义工，有支教老师，有走访志愿者，有资助人，或者两者、三者兼备。每次走访，总能结识不同的志愿者，有刚加入的新人，也有久仰大名的资深小O，共同的使命让我们总是一见如故。活跃的志愿者里大富大贵者甚少，多是仍努力工作赚钱养家的中青年。在日益富裕的中国，想回馈社会的人不在少数，大多数是有心做未践行，而小O们已将爱心付诸于行动中。他们出行一次并不容易，有的是换休年假，有的是加班补假，把宝贵的假期用在大山深处走访的苦差事中乐此不彼，是为了什么？几个人的力量也许微不足道，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只要我们“知行合一，止于至善”，让梦想照进现实，用行动去成就梦想，就算一直在路上，也是累并快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