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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记》(选译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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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0 发表于: 2006-11-26
西西斯
西西斯 I6S>*V  
  我希望你们听过了关于清道的甲虫做球的奇怪的事情,还不至于厌倦。我已经告诉过你们神圣甲虫和西班牙的犀头,现在我想再讲一些这种动物的其它种类。在昆虫的世界里,我们遇到过许多模范母亲,现在只是为了好玩,来注意一回好的父亲吧!  FE1En  
+5kQ;D{+  
    除非在高等动物中,好的父亲是很少见的。在这方面,鸟类是优秀的,而人类最能尽这种义务。低级动物当中,父亲对家族中的事情是漠不关心的。很少有昆虫是这种定律的例外。这种无情,在高级动物的世界中是要被厌恶的,而且它们幼小的动物不需要长时间的看护。而对于昆虫的父亲来说这是可以原谅的。因为只要有个适当的地点,新生昆虫就可以十分健康地成长,很可能无需帮助而得到食物。例如粉蝶为了种族的安全,只要把卵产在菜叶上,父亲的责任心又有什么用呢?母亲有利用植物的本能,是不需要帮助的。在产卵的时候,也是不需要父亲在一边保护的。 * $mb~k^R  
YC*`n3D|'  
  许多昆虫都采用一种简单的养育法。即它们先要找一个餐室,当作幼虫卵化后的家,或者先找一个地方,使幼虫自己能觅到适当的食物,在出生后食用。在这种情况下,它们是不需要父亲的,所以父亲通常到死都没有给它的后代成长工作以丝毫的帮助。 =~ds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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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情也不是常常以这种原始的方式进行的。有些种族为它们的家庭预备下妆奁,作它们将来的食宿。蜜蜂和黄蜂特别善于营造小巢,例如口袋、小瓶等,并在里面装满蜜,它们还十分善于造筑土穴,储藏着野味,给蛴螬做食物。 ^{E_fQJX  
0-d&R@lX.  
  这种伟大的建筑巢穴和收集食物的工作,要花去它全部的生命,而这工作却是母亲单独一人做的。这工作消磨它的时间,耗去它的生命。父亲则沉醉于日光下,懒惰地站在工作场之外,只是看着它的勤劳的伴侣在从事艰苦的工作。 vQDR;T"]  
OSC_-[b-  
  为什么它不帮助一下呢?事实上它从没有帮助过。为什么它不学学燕子夫妻,它们都带一些草和一些泥土到巢里,还带一些小虫给小鸟。而雄性昆虫一点也没做那种事。也许它借口比较软弱,无以作辩解。这是个无聊的议论。因为在叶子上割下一块,从植物上摘下一些棉花,从泥土中收集一点水泥,完全是它的力量所能做到的。它很可以像工人一样地帮助雌虫,它很适于收集一些材料,再由更智慧的雌虫建筑起来。它不做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它不愿做而已。 ^6!8)7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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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数从事劳作的昆虫,竟然都不知道做父亲的责任,这是很令男人们感到奇怪的。谁都为了幼虫发展最高才能的需要而努力,但这些父亲们仍然愚钝如蝴蝶,对于家族是很少费力的。我们每一次都不能回答下面的问题:为什么这种昆虫,有这个特别的本能,而别的昆虫就没有呢? azT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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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看到清道夫甲虫有这种高贵的品质而收蜜的昆虫却没有时,我们非常的惊奇和难以理解,好多种清道夫甲虫善于负起家政的重任,并知道两人共同工作的价值。例如蜣螂夫妻,它们共同预备蛴螬的食物,父亲帮助它的伴侣在制造腊肠般的食物时,助以强有力的轧榨工作。 NpA%7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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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就是形成家族共同劳作的习惯的最好的榜样,在普遍的自私的情形中,是最稀罕的一个例外。 }UG<_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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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件事,经过我长期的研究,在这个例子之外,我又可以增加三个另外的例子,全都是清道夫甲虫合作的事实。 HEK?z|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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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个中的一个是锡赛弗斯,它是搓丸药者中最小最勤劳的一个。它在它们当中最活泼、最灵敏,并且毫不介意在危险的道路上倾倒和翻跟斗,在那里它固执地爬起来,但又重新倒下去。正是因为那些狂乱的体操,所以人们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西西弗。 Xxm7s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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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们总该知道,一个可怜的人变得很著名,一定要经过很多很艰难的奋斗。它被迫把一块大石头滚上高山,每次好容易到山顶时,那石头又滑落,滚到山脚下。我很喜欢这个神话,这是我们当中许多人的历史,就拿我自己来说,刻苦的爬峻峭的山坡已经五十多年了,把我的精力浪费在为了安全地得到每天的面包的挣扎里。面包一经滑去,就滚下去,落到深渊里,很难摆稳。 ZCf d<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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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所谈及的西西弗,就不知道有这种困难,它在陡峭的山坡上毫无挂念地滚着粮食,有时供给它自己,有时供给它的子女。在我们这些地方,它是很少见的,如果没有我们从前几次提起过的助手,我也没有地方得到这么多观察物来研究。 1O90 ]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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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小儿子保罗,年龄才七岁。他是我猎取昆虫的热心的同伴,而且比任何同龄的小孩,更清楚地知道蝉、蝗虫、蟋蟀的秘密,尤其是清道夫甲虫。他锐利的眼光能在二十步以外,辨别出地上隆起的土堆,哪一个是甲虫的巢穴,哪一个不是。他的灵敏的耳朵可以听到螽斯细微的歌声,这是我完全办不到的。他帮助我看和听,我则把意见给他用以作交换,他是很注意接受我的意见的。 $! g~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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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保罗有他自己养虫子的笼子,神圣的甲虫在里面做巢。他自己的花园,和手帕差不多大小,能在里面种些豆子,但他常常将它们挖起来,看看小根长了一点没有。他的林地上,有四株小槲树,只有手掌那么高,一旁还连着槲树子,在供给它养料。这是研究昆虫之余极好的休息,对于昆虫研究的进步是毫无妨碍的。 9HlM0qE5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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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将近的时候,有一天保罗和我起得很早,因为太早了,出去时连早饭都没有吃,我们在山脚下的草场上,在羊群曾经走过的地方寻找。在这里,我们找着了西西弗,保罗非常热心地搜索,不久我们就得到了足足好几对,收获真是不少。 8yu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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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它们安居下来所需要的是一个铁丝的罩子,沙土的床,以及食物的供给--为了这个我们也变成清道夫了。这些动物是很小的,还不及樱桃核大。形状也很奇怪!一个短而肥的身体,后部是尖的,足很长,伸开来和蜘蛛的脚很像。后足更长,呈弯曲形,挖土和搓小球时最有用。 CY!H)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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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建设家族的时候到了。父亲和母亲同样热心地从事着搓卷、搬动和贮藏食物的工作,都是为了它们的子女。它们利用前足的刀子,随意的从食物上割下小块来。夫妻俩一同工作,一次次地抚拍和挤压,做成了一粒豌豆大的球。 iX>)6)u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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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在神圣甲虫的工作场里一样,它们把圆球做成正确的圆形,是用不着机械的力量来滚这球的。材料在没有移动之前,甚至在没有拾起之前,就已经做成圆形了。现在我们又有了一个圆形学家,善于制作制造和保藏食物的最好的样式--圆形。 w&&)v~Y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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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不久就制造成功了。现在须用力地滚动,使它具有一层硬壳,保护里面柔软的物质,使它不致变得太干燥。我们可以从大一些的身段上辨别出在前面全幅武装的母亲。它将长长的后足放在地上,前足放在球上,将球向自己的身边拉,向后退着走。父亲处在相反的方位,头向着下面,在后面推,这与神圣甲虫两个在一起工作时的方法相同,不过目的是两样的,西西弗夫妻是为蛴螬搬运食物,而大的滚梨者(即神圣甲虫)则是准备食物为自己在地下大嚼用的。 2k`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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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对在地面上走过,它们没有固定的目标,只是一直走下去,不管横在路中央的障碍物。这样倒退着走,障碍固然是免不了的,但是即使看到了,它们也不会绕过障碍走。它甚至做顽固的尝试,想爬过我的铁丝笼子。这是一种费时而且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母亲的后足抓住铁丝网将球向它拉过来,然后用前足抱住它,把球抱在空中。父亲觉得无物可推就抱住了球,伏在上面,把它身体的重量,加在球上,不再费什么力气了。这种努力维持下去,未免太难了。于是球和骑在上面的昆虫,滚成一团,掉落到地上。母亲从上面惊异地看着下面,不久就下来了,扶好这个球,重新做这个不可能成功的尝试。一再的跌落之后,才放弃攀爬这个铁丝网。 Maiy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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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平地运输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困难的。差不多每分钟都会碰到隆起的石头堆,货物就会翻倒。正在奋力推的昆虫也翻倒了,仰卧着把脚乱踢。不过这只是小事情,很小很小的事情。西西弗是常常翻倒的,它并不在意。甚至有人也许以为它是喜欢这样的。然而无论如何,球是变硬了,而且相当的坚固。跌倒、颠簸等都是程序单上的一部分。这种疯狂的跳跃往往要继续几个小时! SMQC/t]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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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母亲以为工作已经完毕,跑到附近找个适当的地点贮存球。父亲留守,蹲在实物的上面。如果它的伴侣离开太久,它就用它高举的后足灵活地搓球,用以解闷儿,它处置它珍贵的小球时,如同演戏者处置他的球一样。它用它变形的腿实验那个球是否完整。那种高举的样子,无论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它生活得很满足--父亲会保障它子女将来的幸福的满足。 of`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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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好像是在说:"我搓成的这块圆球,是我给我的儿子们做面包的!" u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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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高高举起那个球,给每个人看看,这个是它工作的成果。这时候,母亲已经找到了埋藏的地方,开始的一小部分工作已经做了,已经开始做下一个浅穴了。可以将球推进浅穴。守卫的父亲一刻也不离开,母亲则用足和头挖土。不久,地穴已足够容纳那个球了。它始终坚决地把球靠近自己,它一定感到在洞穴做成以前,一定要前后左右地把它摇动摇动,以免寄生物的侵害。如果把它放在洞穴边上,一直到这个家完成,它害怕会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因为有很多蚊蝇和别的动物,会出其不意地来攫取,因此不能不格外当心。 ^j?"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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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圆球已经有一半放在还没有完成的土穴里了。母亲在下面,用足把球抱住往下拉,父亲在上面,轻轻地往下放,而且还要注意落下去的泥土会不会把穴堵住,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掘凿进行着,继续往下放球,非常的小心,一个虫往下拉,一个管理着落下去的速度,并清除那些阻碍工作的事物。经过再进一步的努力,球和矿工都到地下去了。以后所要做的事,是把从前做好的事再做一回,而且我们必须再等半天或几个小时。 "YV vm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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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们仔细等待,我们可以见到父亲又单独到地面上来了,它蹲在靠近土穴的沙土。母亲为了尽它的伴侣不能帮助它的责任,常常要到第二天才出现。最后它也出来了,父亲才离开它打瞌睡的地点,同它一道走。这对重新联合在一起的夫妇,又回到它们从前找到食物的地方,休息一会,又收集起材料来。于是它们俩又重新工作,又一起塑模型,运输和储藏球。 ]v$2JgF]@  
C{V,=Fo^  
  我对于这种恒心很是佩服。然而我不敢公然宣布,这是甲虫确定的习惯。无疑,有许多甲虫是轻浮的,没有恒心的。但不要紧,我所看见的这点,关于西西弗爱护家庭的习惯,已经使我看重了它们。 xQqZi b5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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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是我们查看土巢的时候了。它并不很深,我看到墙边有一个小空隙,宽度足以让母亲在球旁转动。寝室很小,这告诉我们父亲是不能在那里留很久的。当工作室准备好了的时候,它一定要跑出去,请女雕刻家来继续工作。 hCj8y.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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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窖中只储藏着一只球,一件艺术的杰作。和神圣甲虫的梨形状相同,不过小得多。因为小,球表面的光滑和圆形的标准,更加令人吃惊,最宽的地方,直径也只有一寸的二分之一到四分之三。 R g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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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还有一次对西西弗的观察。在我的铁丝笼下有六对,它们做了五十七个梨,每个当中都有一颗卵--每一对平均有九个以上的蛴螬。神圣甲虫远不及这个数目。什么原因使它产下这么多的后代呢?我看只有一个理由,就是父亲和母亲共同工作,一个家族的负担,一人的精力不足以应付,两人分担起来就不觉得太重了。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21 发表于: 2006-11-26
捕蝇蜂
捕蝇蜂 )fc+B_  
  你已经知道了赤条蜂和黄蜂怎样麻痹毛毛虫或蟋蟀来喂自己的孩子,然后怎样封闭洞口,离开巢飞到别处去。不过并不是每一种蜂都是这样生活的,现在你将要听到另一种蜂,它们每天用新鲜的食物喂它的孩子,这就是捕蝇蜂。 u4[rA2Bf8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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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蜜蜂喜欢在明亮的阳光下和蔚蓝的天空中选择最轻最松的泥土做它的巢。我有时候会在一片没有树荫的广场上观察它们。天气很热,要避免烈日的煎熬只有躺在小沙堆后面,把头钻进兔子洞,或是为自己预备一把大伞。我就采取了后一种办法,如果大家愿意在七月快要结束的时候来和我一同坐在这样的大伞下,那么他(或她)也可以和我一起饱饱眼福: z*N%k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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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捕蝇蜂突然飞来,毫不犹豫地停在某个地方,这地方在我看来和别处没什么不同。它前足上长着一排排的硬毛,会使你想起一把扫帚,一个刷子或一个钉锚。它用前脚工作,用四只后脚支持着自己的身体。它先把沙耙起,然后向后拂去,它的动作非常快,使这些连续不断的沙子看上去像不住地流水一样流到七八寸以外的地方。这种沙粒的飞射要维持五分钟或十分钟左右。 /8lm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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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这些沙粒堆在一起的,还有木屑、腐烂的叶片和其它废料的碎屑。捕蝇蜂把这些垃圾一一用嘴搬掉,这就是它工作的目的。它要使它家门前的沙都是又轻又细的"高级沙粒",没有任何粗重的杂质。这样,当它为孩子们捕了蝇回来的时候,它就可以很容易地打开一条通路,把猎物带到洞里去。这种清洁工作,它总是在空闲的时候做。譬如,在猎物已经储藏了许多,足够它的孩子们吃一段时间的时候,它没有必要再出去觅食,那么它就会抽出时间来清除垃圾,像一个出色的家庭主妇那样。我们可以看出,在它认真勤勉地工作的时候,它显得非常快乐和满足。也许这正是一个做母亲的看到孩子们在自己盖的屋子里成长起来所涌上心头的喜悦吧! $oi8 <8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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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们用一把小刀,在母蜂所刮的沙地上挖下去,我们首先会发现一条隧道,有一个手指那么粗,或许有八寸到十二寸那么长,接着就是一个小屋。小屋的大小足以容纳三个胡桃,可是到目前为止,这里面只有一个蝇和一只白色的小卵,那就是捕蝇蜂的卵。大约二十四个小时之后,这个卵就能孵化成一条小虫,小虫出来后靠吃母亲为它准备好的死蝇长大。 @ 8SA^u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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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两三天之后,捕蝇蜂的幼虫就快把那死蝇吃完了。这时的母蜂离家并不很远,你可以看到它有时从花蕊里吸几口蜜汁充饥,有时快乐地坐在火热的沙地上--它是在看守自己的家。它会常常在家门口耙去一些沙,然后,又飞走了,过了一段时间再来。可是不管它在外面呆多久,它总不会忘记估算一下它家里的小屋中的食物还能维持多久,作为一个母亲,它的本能会告诉它什么时候它孩子的食物快吃完了,于是它就回到自己的巢里。至于这巢,上面已经提到过,在外面看来和其它沙地是一样的,没有明显的洞口或什么标记,可是它自己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它的巢在哪一点。它每次回来探望孩子,总不忘带些丰盛的礼物回来,这次它带回一只大蝇,它把蝇送进地下的家后,自己又出来,直到需要它再送第三只蝇的时候再下去,这中间隔的时间是很短的,因为幼虫的胃口始终很好,如果母蜂稍有懈怠的话,它的孩子就要挨饿了。 YUlH5rO3  
DM{Z#b]  
  这样维持了两个星期,幼虫不停地在成长。食物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母蜂也不断地送食物进来。在第二个星期末,幼虫已经长得很肥胖了。母亲加倍努力地寻找食物以供养这老也吃不饱的孩子,直到它完全长大,不再需要别人给它准备食物为止。有一次我算了一下,一条幼虫长大过程中所需要吃的蝇加起来达八十二只之多。 -Z:nImqz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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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时候怀疑,这种蜂为什么不像其它蜂那样预先储藏好食物,把洞封好,自己也就可以离开,何必老耐着性子守在洞口呢?可能是因为它捕回的死蝇不能藏得太久的缘故吧。可是它又为什么不像黄翅蜂一样把蝇麻痹,而是把它杀死呢?我推测可能是因为蝇毕竟和毛毛虫、蟋蟀不大一样,它是那样的轻,那样的软,放不了多久就会缩得没有了。所以这东西必须吃新鲜的,否则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另一个原因可能是蝇非常灵敏,必须擒得快,不像那呆头呆脑的毛毛虫和庞然大物似的蟋蟀,目标明显,动作又不灵便,让母蜂有充分的时间去麻痹它们。捕蝇蜂在必要的时候,须随时应用它的爪子、嘴巴或刺,这样捕捉来的蝇当然不能随心所欲地让它半死不活了,要么让蝇逃掉了,要么捉个死蝇。母蜂当然选择后者。 d s}E|Q  
W!a'KI'  
  要观察到捕蝇蜂袭击苍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它总是在离巢很远的地方捕捉的。可是"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一次,我就无意之中看到了这精彩的一幕,饱了眼福。那天我张着伞坐在烈日下。享受着伞的阴影的不只我一个,还有各种马蝇也躲在我的伞下休息。它们平静地歇在张着的伞顶上。我在伞下没有事情做,就欣赏着它们大大的金色眼睛来消磨时间。那些眼睛在我的伞下闪闪发光,好像一颗颗宝石。有时候伞的某一部分被晒得太热了,它们就不得不转移阵地,移到没有被太阳光晒到的那部分。我很喜欢看它们这种严肃的动作。 _2<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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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我正在伞下打瞌睡,突然,"梆!"的一声,张着的伞忽然像皮鼓似地被击了一下。 k| >za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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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J vtbGP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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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一颗榆树的果子掉到伞上了吧!我想。 t Sun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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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梆--梆--梆!"一声接着一声地传来。是哪个爱搞恶作剧的家伙把种子或石子往我伞上扔?我离开了我的伞荫,四处巡视了一下,什么也没有。那声音又响起来了,我抬头往伞顶一望,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附近的捕蝇蜂发现我这里有这么多肥美的食物,都飞过来捕取猎物,一切都像我希望的那样进行着,我只需静静地坐着观看便是了。 .gw6W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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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隔十五分钟左右,就有一只捕蝇蜂飞进来,直向伞顶冲去,发出一声重击。于是战争就在伞顶上展开了。那是多么精彩和紧张啊,大家打得难分难解,不分上下,使你辨不清谁是袭击者谁是自卫者。不过这种争执并没有维持很久。不一会儿,捕蝇蜂就用双腿夹着它的俘虏飞走了。奇怪的是,这愚蠢的蝇群还不肯离开这危险的场所--的确,外面实在太热了,与其被晒死,还不如在里面"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尽情享受再说。 u9ue>I /  
MAgox q~;V  
  现在,让我来观察这只带着战利品回去的蜂吧。当它接近自己家的时候,突然发出一种尖锐的嗡嗡声,听来颇有点凄凉的意味,好像十分不安。这声音一直继续着,直到它降落到地面上为止。它先在地面上方盘旋了一会,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降落,如果它那敏锐的眼睛发现了一些什么不正常的情形,它就要降低下落的速度,在上面盘旋几秒钟,飞上去又飞下来,然后像一支箭一般地飞开去了。稍过一会儿,我们就知道它为什么犹豫不决了。不到一会儿,它又回来了。这次它先在高处巡视一遍,然后慢慢降落到地上某一点--这一点在我看来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 QV=|' S  
RM!VAFH   
  我想它大概是随便降落在这一点上的,降落之后,它还得慢慢地寻找自己巢的入口。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又低估了捕蝇蜂。它恰好不偏不倚地降落在自己的巢上。它把前面的沙扒开一些,再用头一顶,便顺利地拖着它的猎物进巢了。它进去后,旁边的沙粒立刻又堆上洞口把它堵住。这和我从前所看到的无数次捕蝇蜂回巢的情形一样。我常常惊异于蜂类为什么毫不犹豫地找到它的巢的入口,虽然那入口处和旁边的地方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可以辨别的记号。 F'njtr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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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蝇蜂回巢的时候,并不是每次要在空中盘旋许多时候,它之所以要这样不停盘旋是因为它看到自己的巢被一种巨大的危险所笼罩。它那种凄凉的嗡嗡声是表示它内心的忧愁和恐惧。在没有危险的时候,它绝对不会发出这种声音。那么它的敌人是谁呢?原来是一只小小的蝇,外表看上去十分的软弱无能。而这捕蝇蜂,它虽是蝇类的天敌,大马蝇的刽子手,但当它发现自己被这种小蝇所监视的时候,它竟然会吓得不敢进洞去。而事实上那只小蝇小得像一个不够它的幼虫吃一顿的侏儒。 F\+!\b*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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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情形似乎像猫怕老鼠一样让人费解。为什么捕蝇蜂不冲下去把这个无耻的小蝇赶走呢?这个我无法解释。也许这其貌不扬的小蝇自有它的厉害之处,在茫茫宇宙中占有相当的地位,就像许多凶猛的动物一样。大自然的规则常常是我们人类不能了解的。 I$I',x5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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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后还会讲到这种蝇把卵产在捕蝇蜂放在巢内的猎物上。它的幼虫孵出来以后就掠夺了捕蝇蜂幼虫的养料。如果食物不够的话,它们还会毫不手软地把捕蝇蜂的幼虫当作美食吃掉。所以,它决不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小蝇,而是一个无情的杀手。捕蝇蜂那么害怕它,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么这种小蝇是怎么把卵产在捕蝇蜂的卵上的呢?这非常值得研究。 d-#yN:}0  
hDTM\>.c;s  
  它从不走近捕蝇蜂的巢,只是耐着性子等着捕蝇蜂拖着丰美的猎物回来。当捕蝇蜂半个身体钻进洞穴的时候,它就冲下去附在那只死的马蝇身上,当捕蝇蜂艰难地拖着马蝇进洞的时候,这种小蝇就以惊人的速度在马蝇身上产下一个卵,有时候会连续地产下两三个。捕蝇蜂从前半身钻进洞到完全把猎物拖进洞,前后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可就是在这一瞬间的时间内,小蝇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现在它可以在洞旁的阳光里蹲下,为它的第二次偷袭作准备了。 ],f%: ?%50  
N<aMUVm  
  平时总有三四个这样的小蝇同时出现在一个巢的附近。对于进巢的入口它们往往知道得比较清楚。它们那暗红的肤色、大而红的眼睛、以及它们惊人的耐心,常常使我想到绑票的情形。那些歹徒穿着黑色的衣服,头上包着红布,静静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等候机会来拦住过路的客人。 5g ph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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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怜的捕蝇蜂是因为看到了这种歹徒在家门口才犯踌躇的。它知道那帮歹徒一定会干坏事的。但是最后它还是飞进了自己的家。于是这些小歹徒似的蝇们便飞起来紧紧跟着它,它向前,它们也向前;它后退,它们也后退;它无法使它们离开。最后它终于撑不住了,不得不歇歇脚,那些小歹徒也跟着歇下来,但仍然虎视耽耽地跟在背后。于是捕蝇蜂又飞起来,带着一声愤怒的呜咽声。这些无耻的小歹徒仍然厚着脸皮紧迫不舍。捕蝇蜂只好另外想了一个办法,另找了一条路,以比较高的速度飞行,希望它的敌人跟不上它而最终迷失方向。没想到那伙小歹徒早已料到这一招,折回到洞口等它回来。果然,不一会儿,以为已经摆脱了危险的捕蝇蜂们回来了,这帮小歹徒赶紧起身直追。母蜂的耐心已经没有了,最后终于被它们找着了产卵的机会。 6 $+b2&V  
zUJPINDb  
  好在我们刚才所讲的那只捕蝇蜂没有遭到这种不幸,所以让我们来结束这一章吧。蜂的幼虫吃着母亲留给它们的粮食,慢慢地长大。过了两个星期,它就开始做茧了。可是在它身体内没有足够的丝,所以它必须掺入沙粒以增加它的硬度。它把残余的食物堆积到小屋的一角,先把地面扫清,然后在墙和墙之间搭起白色的美丽的丝来。它先把丝攀成一个网,然后开始第二步工作。 -p20UP 1I  
->&amPv  
  它在网的中央做一个吊床。这吊床好像一个袋子,一端封闭,一端留有小孔。捕蝇蜂的幼虫半个身体伸在床外,用嘴巴一粒一粒地挑选沙粒,太大的沙粒它看不上眼,会一下子把它丢开。选好后,它再把沙一粒一粒地衔进去,很均匀地铺在吊床袋的四周,就像泥水匠把石子嵌入灰泥一样。 %r:Uff@  
V}q=!zz  
  到现在为止,茧子的一端还是开着口的,它必须把它封上。它用丝织成一顶帽子,大小恰巧能盖住茧子的开口处,在这上面,也嵌进一粒一粒的沙。现在茧子可以说做完了。不过捕蝇蜂在茧里还要做一番修葺工作。它在墙上涂一层浆液,为的是避免让自己柔嫩的皮肤被沙粒擦伤或者蹭破。在这之后它就可以安心地睡大觉了。不久它将变成一只成年的捕蝇蜂,就像它的母亲一样。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22 发表于: 2006-11-26
寄生虫
寄生虫  *l-F  
  在八九月里,我们应该到光秃秃的、被太阳灼得发烫的山峡边去看看,让我们找一个正对太阳的斜坡,那儿往往热得烫手,因为太阳已经把它快烤焦了。恰恰是这种温度像火炉一般的地方,正是我们观察的目标。因为就是在这种地方,我们可以得到很大的收获。这一带热土,往往是黄蜂和蜜蜂的乐土。它们往往在地下的土堆里忙着料理食物--这里堆上一堆象鼻虫、蝗虫或蜘蛛,那里一组组分列着蝇类和毛毛虫类,还有的正在把蜜贮藏在皮袋里、土罐里、棉袋里或是树叶编的瓮里。 [vcSt5R=  
n`|CD Kb  
  在这些默默地埋头苦干的蜜蜂和黄蜂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别的虫,那些我们称之为寄生虫。它们匆匆忙忙地从这个家赶到那个家,耐心地躲在门口守候着,你别以为它们是在拜访好友,它们这些鬼鬼祟祟的行为决不是出于好意,它们是要找一个机会去牺牲别人,以便安置自己的家。 Opf^#6'mq  
-W)8Z.  
  这有点类似于我们人类世界的争斗。劳苦的人们,刚刚辛辛苦苦地为儿女积蓄了一笔财产,却碰到一些不劳而获的家伙来争夺这笔财产。有时还会发生谋杀、抢劫、绑票之类的恶性事件,充满了罪恶和贪婪。至于劳动者的家庭,劳动者们曾为它付出了多少心血,贮藏了多少他们自己舍不得吃的食物,最终也被那伙强盗活活吞灭了。世界上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以说,哪里有人类,哪里就有罪恶。昆虫世界也是这样,只要存在着懒惰和无能的虫类,就会有把别人的财产占为已有的罪恶。蜜蜂的幼虫们都被母亲安置在四周紧闭的小屋里,或呆在丝织的茧子里,为的是可以静静地睡一个长觉,直到它们变为成虫。可是这些宏伟的蓝图往往不能实现,敌人自有办法攻进这四面不通的堡垒。每个敌人都有它特殊的战略--那些绝妙又狠毒的技巧,你根本连想都想不到。你看,一只奇异的虫,靠着一根针,把它自己的卵放到一条蛰伏着的幼虫旁边--这幼虫本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或是一条极小的虫,边爬边滑地溜进了人家的巢,于是,蛰伏着的主人格永远长睡不醒了,因为这条小虫立刻要把它吃掉了。那些手段毒辣的强盗,毫无愧意地把人家的巢和茧子作为自己的巢和茧子,到了来年,善良的女主人已经被谋杀,抢了巢杀了主人的恶棍倒出世了。 `FIS2sl/  
S| l%JM^  
  看看这一个,身上长着红白黑相间的条纹,形状像一只难看而多毛的蚂蚁,它一步一步地仔细地考察着一个斜坡,巡查着每一个角落,还用它的触须在地面上试探着。你如果看到它,一定会以为它是一只粗大强壮的蚂蚁,只不过它的服装要比普通的蚂蚁漂亮。这是一种没有翅膀的黄蜂,它是其它许多蜂类的幼虫的天敌。它虽然没有翅膀,可是它有一把短剑,或者说是一根利刺。只见它踯躅了一会儿,在某个地方停下来,开始挖和扒,最后居然挖出了一个地下巢穴,就跟经验丰富的盗墓贼似的。这巢在地面上并没有痕迹,但这家伙能看到我们人类所看不到的东西。它钻到洞里停留了一会儿,最后又重新在洞口出现。这一去一来之间,它已经干下了无耻的勾当:它潜进了别人的茧子,把卵产在那睡得正酣的幼虫的旁边,等它的卵孵化成幼虫,就会把茧子的主人当作丰美的食物。 mUwGr_)wj  
w #RfD  
  这里是另外一种虫,满身闪耀着金色的、绿色的、蓝色的和紫色的光芒。它们是昆虫世界里的蜂雀,被称作金蜂,你看到它的模样,决不会相信它是盗贼或是搞谋杀的凶手。可它们的确是用别的蜂的幼虫作食物的昆虫,是个罪大恶极的坏蛋。 A55F* d  
Ny 7vId  
  这十恶不赦的金蜂并不懂得挖人家墙角的方法,所以只得等到母蜂回家的时候溜进去。你看,一只半绿半粉红的金蜂大摇大摆地走进一个捕蝇蜂的巢。那时,正值母亲带着一些新鲜的食物来看孩子们。于是,这个"侏儒"就堂而皇之地进了"巨人"的家。它一直大摇大摆在走到洞的底端,对捕蝇蜂锐利的刺和强有力的嘴巴似乎丝毫没有惧意。至于那母蜂,不知道是不是不了解金蜂的丑恶行径和名声,还是给吓呆了,竟任它自由进去。来年,如果我们挖开捕蝇蜂的巢看看,就可以看到几个赤褐色的针箍形的茧子,开口处有一个扁平的盖。在这个丝织的摇篮里,躺着的是金蜂的幼虫。至于那个一手造就这坚固摇篮的捕蝇蜂的幼虫呢?它已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些破碎的皮屑了。它是怎么消失的?当然是被金蜂的幼虫吃掉了! Qy| 6A@  
7^Y`'~Y^  
  看看这个外貌漂亮而内心奸恶的金蜂,它身上穿着金青色的外衣,腹部缠着"青铜"和"黄金"织成的袍子,尾部系着一条蓝色的丝带。当一只泥匠蜂筑好了一座弯形的巢,把入口封闭,等里面的幼虫渐渐成长,把食物吃完后,吐着丝装饰着它的屋子的时候,金蜂就在巢外等候机会了。一条细细的裂缝,或是水泥中的一个小孔,都足以让金蜂把它的卵塞进泥匠蜂的巢里去。总之,到了五月底,泥匠蜂的巢里又有了一个针箍形的茧子,从这个茧子里出来的,又是一个口边沾满无辜者的鲜血的金蜂,而泥匠蜂的幼虫,早被金蜂当作美食吃掉了。 r-c1_ [Q#  
lC=T{rR  
  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蝇类总是扮演强盗或小偷或歹徒的角色。虽然它们看上去很弱小,有时候甚至你用手指轻轻一撞,就可以把它们全部压死。可它们的确祸害不小。有一种小蝇,身上长满了柔软的绒毛,娇软无比,只要你轻轻一摸就会把它压得粉身碎骨,它们脆弱得像一丝雪片,可是当它们飞起来时有着惊人的速度。乍一看,只是一个迅速移动的小点儿。它在空中徘徊着,翅膀震动得飞快,使你看不出它在运动,倒觉得是静止的。好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吊在空中。如果你稍微动一下,它就突然不见了。你会以为它飞到别处去了,怎么找都没有。它到哪儿去了呢?其实,它哪儿都没去,它就在你身边。当你以为它真的不见了的时候,它早就回到原来的地方了。它飞行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使你根本看不清它运动的轨迹,那么它又在空中干什么呢?它正在打坏主意,在等待机会把自己的卵放在别人预备好的食物上。我现在还不能断定它的幼虫所需要的是哪一种食物:蜜、猎物,还是其它昆虫的幼虫? ;C+ _KS  
42,K8  
  有一种灰白色的小蝇,我对它比较了解,它蜷伏在日光下的沙地上,等待着抢劫的机会。当各种蜂类猎食回来,有的衔着一只马蝇,有的衔着一只蜜蜂,有的衔着一只甲虫,还有的衔着一只蝗虫。大家都满载而归的时候,灰蝇就上来了,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一会儿又打着转,总是紧跟着蜂,不让它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当母蜂把猎物夹在腿间拖到洞里去的时候,它们也准备行动了。就在猎物将要全部进洞的那一刻,它们飞快地飞上去停在猎物的末端,产下了卵。就在那一眨眼的工夫里,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任务。母蜂还没有把猎物拖进洞的时候,猎物已带着新来的不速之客的种子了,这些"坏种子"变成虫子后,将要把这猎物当作成长所需的食物,而让洞的主人的孩子们活活饿死。 4tFnZ2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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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退一步想,对于这种专门掠夺人家的食物吃人家的孩子来养活自己的蝇类,我们也不必对它们过于指责。一个懒汉吃别人的东西,那是可耻的,我们会称他为"寄生虫",因为它牺牲了同类来养活自己,可昆虫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它从来不掠取其同类的食物,昆虫中的寄生虫掠夺的都是其它种类昆虫的食物,所以跟我们所说的"懒汉"还是有区别的。你还记得泥匠蜂吗?没有一只泥匠蜂会去沾染一下邻居所隐藏的蜜,除非邻居已经死了,或者已经搬到别处去很久了。其它的蜜蜂和黄蜂也一样。所以,昆虫中的"寄生虫"要比人类中的"寄生虫"要高尚得多。 R nk&: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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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所说的昆虫的寄生,其实是一种"行猎"行为。例如那没有翅膀,长得跟蚂蚁似的那种蜂,它用别的蜂的幼虫喂自己的孩子,就像别的蜂用毛毛虫、甲虫喂自己的孩子一样。一切东西都可以成为猎手或盗贼,就看你从怎样的角度去看待它。其实,我们人类是最大的猎手和最大的盗贼。他们偷吃了小牛的牛奶,偷吃了蜜蜂的蜂蜜,就像灰蝇掠夺蜂类幼虫的食物一样。人类这样做是为了抚育自己的孩子。自古以来人类不也总是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的孩子拉扯大,而且往往不择手段吗--这不是很像灰蝇吗?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23 发表于: 2006-11-26
新陈代谢的工作者
新陈代谢的工作者 <l^#FH  
  有许多昆虫,它们在这世界上做着极有价值的工作,尽管它们从来没有因此而得到相应的报酬和相称的头衔。当你走近一只死鼹鼠,看见蚂蚁、甲虫和蝇类聚集在它身上的时候,你可能会全身起鸡皮疙瘩,拔腿就跑。你一定会以为它们都是可怕而肮脏的昆虫,令人恶心。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它们正在忙碌着为这个世界做清除工作。让我们来观察一下其中的几只蝇吧,我们就可以知道它们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有益于人类,有益于整个自然界了。 kr5'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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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看见过碧蝇吧?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绿头苍蝇"。它们有着漂亮的金绿色的外套,发着金属般的光彩,它们还有一对红色的大眼睛。 ?Yh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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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它们嗅出在很远的地方有死动物的时候,会立即赶过去在那里产卵。几天以后,你会惊讶地发现那动物的尸体变成了液体,里面有几千条头尖尖的小虫子,你一定会觉得这种方法实在有点令人反胃,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更好更容易的方法消灭腐烂发臭的动物的尸体,让它们分解成元素被泥土吸收而再为别的生物提供养料呢?是谁能够使死动物的尸体奇迹般地消失,变成一滩液体的呢?正是碧蝇的幼虫。 5@{~8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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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尸体没有经过碧蝇幼虫的处理,它也会渐渐地风干,这样的话,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消失。碧蝇和其它蝇类的幼虫一样,有一种惊人的本事,那就是能使固体物质变成液体物质。有一次我做了一个试验,把一块煮得很老的蛋白扔给碧蝇作食物,它马上就把这块蛋白变成一滩像清水一样的液体。而这种使它能够把固体变成液体的东西,是它嘴里吐出来的一种酵母素,就好像我们胃里的胃液能把食物消化一样。碧蝇的幼虫就靠着这种自己亲手制作的肉汤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Y j*Y*LB~  
hE}y/A[  
  其实,能做这种工作的,除了碧蝇之外,还有灰肉蝇和另一种大的肉蝇。你常常可以看到这种蝇在玻璃窗上嗡嗡飞着。千万不要让它停在你要吃的东西上面,要不然的话,它会使你的食物也变得充满细菌了。不过你可不必像对待蚊子一样,毫不客气地去拍死它们,只要把它们赶出去就行了。因为在房间外面,它们可是大自然的功臣。它们以最快的速度,用曾经活过的动物的尸体产生新的生命,它们使尸体变成一种无机物质被土壤吸收,使我们的土壤变得肥沃,从而形成新一轮的良性循环。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24 发表于: 2006-11-26
松毛虫
松毛虫 L ^{C4}x=  
  在我那个园子里,种着几棵松树。每年毛毛虫都会到这松树上来做巢,松叶都快被它们吃光了。为了保护我们的松树,每年冬天我不得不用长叉把它们的巢毁掉,搞得我疲惫不堪。 r[RO"Ej"  
5*r5?n e  
  你这贪吃的小毛虫,不是我不客气,是你太放肆了。如果我不赶走你,你就要喧宾夺主了。我将再也听不到满载着针叶的松树在风中低声谈话了。不过我突然对你产生了兴趣,所以,我要和你订一个合同,我要你把你一生的传奇故事告诉我,一年、两年,或者更多年,直到我知道你全部的故事为止。而我呢,在这期间不来打扰你,任凭你来占据我的松树。 MHAWnH8  
n.xOu`gj  
  订合同的结果是,不久我们就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拥有了三十几只松毛虫的巢。天天看着这一堆毛毛虫在眼前爬来爬去,使我不禁对松毛虫的故事更有了一种急切了解的欲望。这种松毛虫也叫作"列队虫",因为它们总是一只跟着一只,排着队出去。 ,:?=j80m  
H.[t&VO  
  下面我开始讲它的故事: cW\Y1=Gv|  
7 B#HF?,?  
  第一,先要讲到它的卵。在八月份的前半个月,如果我们去观察松树的枝端,一定可以看到在暗绿的松叶中,到处点缀着一个个白色的小圆柱。每一个小圆柱,就是一个母亲所生的一簇卵。这种小圆柱好像小小的手电筒,大的约有一寸长,五分之一或六分之一寸宽,裹在一对对松针的根部。这小筒的外貌,有点像丝织品,白里略透一点红,小筒的上面叠着一层层鳞片,就跟屋顶上的瓦片似的。 Xm[Cgt_?  
T+)#Du  
  这鳞片软得像天鹅绒,很细致地一层一层盖在筒上,做成一个屋顶,保护着筒里的卵。没有一滴露水能透过这层屋顶渗进去。这种柔软的绒毛是哪里来的呢?是松毛虫妈妈一点一点地铺上去的。它为了孩子牺牲了自己身上的一部分毛。它用自己的毛给它的卵做了一件温暖的外套。 ;F\sMf{  
}y #aO  
  如果你用钳子把鳞片似的绒毛刮掉,那么你就可以看到盖在下面的卵了,好像一颗颗白色珐琅质的小珠。每一个圆柱里大约有三百颗卵,都属于同一个母亲。这可真是一个大家庭啊!它们排列得很好看,好像一颗玉蜀黍的穗。无论是谁,年老的或年幼的,有学问的还是没文化的,看到松蛾这美丽精巧的"穗",都会禁不住喊道:"真好看啊!"多么光荣而伟大母亲啊! K{]\}7+   
? ]hS^&  
  最让我们感兴趣的东西,不是那美丽的珐琅质的小珠本身,而是那种有规则的几何图形的排列方法。一只小小的蛾知道这精妙的几何知识,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吗?但是我们愈和大自然接触,便愈会相信大自然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一定的规则安排的。比如,为什么一种花瓣的曲线有一定的规则?为什么甲虫的翅鞘上有着那么精美的花纹?从庞然大物到微乎其微的小生命,一切都安排得这样完美,这是不是偶然的呢?似乎不大可能吧?是谁在主宰这个世界呢?我想冥冥之中一定有一位"美"的主宰者在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这个缤纷的世界。我只能这样解释了。 yI_M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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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蛾的卵在九月里孵化。在那时候,如果你把那小筒的鳞片稍稍掀起一些,就可以看到里面有许多黑色的小头。它们在咬着,推着它们的盖子,慢慢地爬到小筒上面,它们的身体是淡黄色的,黑色的脑袋有身体的两倍那么大。它们爬出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吃支持着自己的巢的那些针叶,把针叶啃完后,它们就落到附近的针叶上。常常可能会有三四个小虫恰巧落在一起,那么,它们会自然地排成一个小队。这便是未来大军的松毛虫雏形。如果你去逗它们玩,它们会摇摆起头部和前半身,高兴地和你打招呼。 aDjY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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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步工作就是在巢的附近做一个帐篷。这帐篷其实是一个用薄绸做成的小球,由几片叶子支持着。在一天最热的时候,它们便躲在帐里休息,到下午凉快的时候才出来觅食。 A<[X@o}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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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松毛虫从卵里孵化出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却已经会做许多工作了:吃针叶、排队和搭帐篷,仿佛没出娘胎就已经学会了似的。 kDK0L3}nr]  
ny[\yj4F  
  二十四小时后,帐篷已经像一个榛仁那么大。两星期后,就有一个苹果那么大了。不过这毕竟是一个暂时的夏令营。冬天快到的时候,它们就要造一个更大更结实的帐篷。它们边造边吃着帐篷范围以内的针叶。也就是说,它们的帐篷同时解决了它们的吃住问题。这的确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这样它们就可以不必特意到帐外去觅食。因为它们还很小,如果贸然跑到帐外,是很容易碰到危险的。 Zi ;7.PqL  
 aq%i:};  
  当它们把支持帐篷的树叶都吃完了以后,帐篷就要塌了。于是,像那些择水草而居的阿拉伯人一样,全家会搬到一个新的地方去安居乐业。在松树的高处,它们又筑起了一个新的帐篷。它们就这样辗转迁徒着,有时候竟能到达松树的顶端。 -Oc  
>Gxh=**F  
  也就是这时候,松毛虫改变了它们的服装。它们的背上面上了六个红色的小圆斑,小圆斑周围环绕着红色和绯红色的刚毛。红斑的中间又分布着金色的小斑。而身体两边和腹部的毛都是白色的。 qre(3,VE5  
"0Yb 2>F  
  到了十一月,它们开始在松树的高处,木枝的顶端筑起冬季帐篷来。它们用丝织的网把附近的松叶都网起来。树叶和丝合成的建筑材料能增加建筑物的坚固性。全部完工的时候,这帐篷的大小相当于半加仑的容积,它的形状像一个蛋。巢的中央是一根乳白色的极粗的丝带,中间还夹杂着绿色的松叶。顶上有许多圆孔,是巢的门,毛毛虫们就从这里爬进爬出。在矗立在帐外的松叶的顶端有一个用丝线结成的网,下面是一个阳台。松毛虫常聚集在这儿晒太阳。它们晒太阳的时候,像叠罗汉似的堆成一堆,上面张着的丝线用来减弱太阳光的强度,使它们不至于被太阳晒得过热。 F}=O Mo:.  
:V:siI Dn  
  松毛虫的巢里并不是一个整洁的地方,这里面满是杂物的碎屑,毛虫们蜕下来的皮、以及其它各种垃圾,真的可以称作是"败絮其中"。 rd4mAX6@  
9Gk#2  
  松毛虫整夜歇在巢里,早晨十点左右出来,到阳台上集合,大家堆在一起,在太阳底下打吨。它们就这样消磨掉整个白天。它们会时不时地摇摆着头以表示它们的快乐和舒适。到傍晚六七点钟光景,这班瞌睡虫都醒了,各自从门口回到自己家里。 ;q%V)4  
(c1Kg   
  它们一面走一面嘴上吐着丝。所以无论走到哪里,它们的巢总是愈变愈大,愈来愈坚固。它们在吐着丝的时候还会把一些松叶掺杂进去加固。每天晚上总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做这项工作。它们早已忘记夏天了,只知道冬天快要来了,所以每一条松毛虫都抱着愉快而紧张的心情工作着,它们似乎在说: o.KE=zp&z  
mA0|W# NB  
  "松树在寒风里摇摆着它那带霜的枝桠的时候,我们将彼此拥抱着睡在这温暖的巢里!多么幸福啊!让我们满怀希望,为将来的幸福努力工作吧!" !eGUiE=  
x_.}C %  
  不错,亲爱的毛毛虫们,我们人类也和你们一样,为了求得未来的平静和舒适而孜孜不倦地劳动。让我们怀着希望努力工作吧!你们为你们的冬眠而工作,它能使你们从幼虫变为蛾;我们为我们最后的安息而工作,它能消灭生命,同时创造出新的生命。让我们一起努力工作吧! ,(&5y:o  
Qe1WT T]:I  
  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就是它们的用餐时间了。它们都从巢里钻出来,爬到巢下面的针叶上去用餐。它们都穿着红色的外衣,一堆堆地停在绿色的针叶上,树枝都被它们压得微微向下弯了。多么美妙的一副图画啊!这些食客们都静静地安详地咬着松叶,它们那宽大的黑色的额头在我的灯笼下发着光。它们都要吃到深夜才肯罢休。回到巢里后还要继续工作一会儿。当最后一批松毛虫进巢的时候,大约已是深夜一二点钟了。 h&:6S  
\-R\xL  
松毛虫所吃的松叶通常只有三种,如果拿其它的常绿树的叶子给它们吃,即使那些叶子的香味足以引起食欲,可松毛虫是宁可饿死也不愿尝一下的。这似乎没什么好说的,松毛虫的胃和人的胃有着相同的特点。 3d*wZ9qz  
~M LBO  
  松毛虫们在松树上走来走去的时候,随路吐着丝,织着丝带,回去的时候就依照丝带所指引的路线。有时候它们找不到自己的丝带而找了别的松毛虫的丝带,那样它就会走入一个陌生的巢里。但是没有关系,巢里的主人和这不速之客之间丝毫不会引起争执。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平静得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到了睡觉的时候,大家也就像兄弟一般睡在一起了,谁都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不论是主人还是客人,大家都依旧在限定的时间里工作,使它们的巢更大、更厚。由于这类意外的事情常有发生,所以有几个巢总能接纳"外来人员"为自己的巢添砖加瓦,它们的巢就显得比其它的巢大了不少。"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是它们的信条,每一条毛毛虫都尽力地吐着丝,使巢增大增厚,不管那是自己的巢还是别人的巢。事实上,正是因为这样才扩大了总体上的劳动成果。如果每个松毛虫都只筑自己的巢,宁死也不愿替别家卖命,结果会怎样?我敢说,一定会一事无成,谁也造不了又大又厚的巢。因此它们是几百几百地一起工作的,每一条小小的松毛虫,都尽了它自己应尽的一份力量,这样团结一致才造就了一个个属于大家的堡垒,一个又大又厚又暖和的大棉袋。每条松毛虫为自己工作的过程也是为其它松毛虫工作的过程,而其它松毛虫也相当于都在为它工作。多么幸福的松毛虫啊,它们不知道什么私有财产和一切争斗的根源。 gatxvR7H  
CGJ>j}C  
    毛虫队 AWz|HF#-  
pJ H@v &a  
  有一个老故事,说是有一只羊,被人从船上扔到了海里,于是其余的羊也跟着跳下海去。"因为羊有一种天性,那就是它们永远要跟着头一只羊,不管走到哪里。就因为这,亚里士多德曾批评羊是世界上最愚蠢、最可笑的动物。"那个讲故事的人这样说。 1c}LX.9K  
3C(V<R?  
  松毛虫也具有这种天性,而且比羊还要强烈。第一只到什么地方去,其余的都会依次跟着去,排成一条整齐的队伍,中间不留一点空隙。它们总是排成单行,后一只的须触到前一只的尾。为首的那只,无论它怎样打转和歪歪斜斜地走,后面的都会照它的样子做,无一例外。第一只毛毛虫一面走一面吐出一根丝,第二只毛虫踏着第一只松毛虫吐出的丝前进,同时自己也吐出一条丝加在第一条丝上,后面的毛毛虫都依次效仿,所以当队伍走完后,就有一条很宽的丝带在太阳下放着耀眼的光彩。这是一种很奢侈的筑路方法。我们人类筑路的时候,用碎石铺在路上,然后用极重的蒸汽滚筒将它们压平,又粗又硬但非常简便。而松毛虫,却用柔软的缎子来筑路,又软又滑但花费也大。 J2Z? }5>  
m15> ^i^W  
  这样的奢侈有什么意义吗?它们为什么不能像别的虫子那样免掉这种豪华的设备,简朴地过一生呢?我替它们总结出两条理由:松毛虫出去觅食的时间是在晚上,而它们必须经过曲曲折折的道路。它们要从一根树枝爬到另一根树枝上,要从针叶尖上爬到细枝上,再从细枝爬到粗枝上。如果它们没有留下丝线作路标,那么它们很难找回自己的家,这是最基本的一条理由。 uPBtR  
Dh B*k<S  
  有时候,在白天它们也要排着队作长距离的远征,可能经过三十码左右的长距离。它们这次可不是去找食物,而是去旅行,去看看世界,或者去找一个地方,作为它们将来蛰伏的场所。因为在变成蛾子之前,它们还要经过一个蛰伏期。在作这样长途旅行的时候,丝线这样的路标是不可缺少的。 uy oE MT#u  
q  O X=M  
  在树上找食物的时候,它们或许是分散在各处,或许是集体活动,反正只要有丝线作路标,它们就可以整齐一致地回到巢里。要集合的时候,大家就依照着丝线的路径,从四面八方匆匆聚集到大队伍中来。所以这丝带不仅仅是一条路,而且是使一个大团体中各个分子行动一致的一条绳索。这便是第二个理由。 { ^ @c96&  
uw9w{3]0f  
  每一队总有一个领头的松毛虫,无论是长的队还是短的队。它为什么能做领袖则完全出自偶然,没有谁指定,也没有公众选举,今天你做,明天它做,没有一定的规则。,毛虫队里发生的每一次变故常常会导致次序的重新排列。比如说,如果队伍突然在行进过程中散乱了,那么重新排好队后,可能是另一只松毛虫成了领袖。尽管每一位"领袖"都是暂时的、随机的,但一旦作了领袖,它就摆出领袖的样子,承担起一个领袖应尽的责任。当其余的松毛虫都紧紧地跟着队伍前进的时候,这位领袖趁队伍调整的间隙摇摆着自己的上身,好像在做什么运动。又好像在调整自己--毕竟,从平民到领袖,可是一个不小的飞跃,它得明确自己的责任,不能和刚才一样,只需跟在别人后面就行了,当它自己前进的同时,它就不停地探头探脑地寻找路径。它真是在察看地势吗?它是不是要选一个最好的地方?还是它突然找不到引路的丝线,所以犯了疑?看着它那又黑又亮,活像一滴柏油似的小脑袋,我实在很难推测它真的在想什么?我只能根据它的一举一动,作一些简单的联想。我想它的这些动作是帮助它辨出哪些地方粗糙,哪些地方光滑,哪些地方有尘埃,哪些地方走不过去。当然,最主要的是辨出那条丝带朝着哪个方向延伸。 QVPJ$~x  
R#Hz%/:|A  
  松毛虫的队伍长短不一,相差悬殊,我所看到的最长的队伍有十二码或十三码,其中包含二百多只松毛虫,排'成极为精致的波纹形的曲线,浩浩荡荡的,最短的队伍一共只有两条松毛虫,它们仍然遵从原则,一个紧跟在另一只的后面。 [,|;rt\o>  
\6K1Z!*;  
  有一次我决定要和我养在松树上的松毛虫开一次玩笑,我要用它们的丝替它们铺一条路,让它们依照我所设想的路线走。既然它们只会不假思索地跟着别人走,那么如果我把这路线设计成一个既没有始点也没有终点的圆,它们会不会在这条路上不停地打转转呢? "y$s`n4Mj  
-{s9PZ3~_  
  一个偶然的发现帮助我实现了这个计划。在我的院子里有几个栽棕树的大花盆,盆的圆周大约有一码半长。松毛虫们平时很喜欢爬到盆口的边沿,而那边沿恰好是一个现成的圆周。 ,3FG' q2  
4#2iq@s  
  有一天,我看到很大一群毛虫爬到花盆上,渐渐地来到它们最为得意的盆沿上。慢慢地,这一队毛虫陆陆续续到达了盆沿,在盆沿上前进着。我等待并期盼着队伍形成一个封闭的环,也就是说,等第一只毛虫绕过一因而回到它出发的地方。一刻钟之后,这个目的达到了。现在有整整一圈的松毛虫在绕着盆沿走了。'第二步工作是,必须把还要上来的松毛虫赶开,否则它们会提醒原来盆沿上的那围虫走错了路线,从而扰乱实验。要使它们不走上盆沿,必须把从地上到花盆间的丝拿走。于是我就把还要继续上去的毛虫拨开,然后用刷子把丝线轻轻刷去,这相当于截断了它们的通道。这样下面的虫子再也上不去,上面的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这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就可以看到一幕有趣的景象在眼前展开了: spv'r!*\ed  
U~Y jTjbd  
  一群毛虫在花盆沿上一圈一圈地转着,现在它们中间已经没有领袖了。因为这是一个封闭的圆周,不分起点和终点,谁都可以算领袖,谁又都不是领袖,可它们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 *K2fp=Ns  
>'2=3L^Q  
  丝织和轨道越来越粗了,因为每条松毛虫都不断地把自己的丝加上去。除了这条圆周路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叉路了,看样子它们会这样无止境地一圈一圈绕着走,直到累死为止?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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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派的学者都喜欢引用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头驴子,它被安放在两捆干草中间,结果它竟然饿死了。因为它决定不出应该先吃哪一捆。"其实现实中的驴子不比别的动物愚蠢,它舍不得放弃任何一捆的时候,会把两捆一起吃掉。我的毛虫会不会表现得聪明一点呢?它们会离开这封闭的路线吗?我想它们一定会的。我安慰自己说: QeipfK+me  
;0]s:0WD0P  
  "这队伍可能会继续走一段时间,一个钟头或两个钟头吧。然后,到某个时刻,毛毛虫自己就会发现这个错误,离开那个可怕的骗人的圈子,找到一条下来的路。" UWg+7RL  
C+X- Cp  
  而事实上,我那乐观的设想错了,我太高估了我的毛毛虫们了。如果说这些毛虫会不顾饥饿,不顾自己一直回不到巢,只要没有东西阻挠它们,它们就会一直在那儿打圈子,那么它们就蠢得令人难以置信了。然而,事实上,它们的确有这么蠢。 K{[N.dX(  
&(,-:"{pNR  
  松毛虫们继续着它们的行进,接连走了好几个钟头。到了黄昏时分,队伍就走走停停,它们走累了。当天气逐渐转冷时,它们也逐渐放慢了行进的速度。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它们继续在走,但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好像只是懒洋洋地摇摆着身体。进餐的时候到了,别的毛虫都成群结队地走出来吃松叶。可是花盆上的虫子们还在坚持不懈地走。它们一定以为马上可以到目的地和同伴们一起进晚餐了。走了十个钟头,它们一定又累又饿,食欲极好。一棵松树离它们不过几寸远,它们只要从花盆上下来,就可以到达松树,美美地吃上一顿松叶了。但这些可怜的家伙已经成了自己吐的丝的奴隶了,它们实在离不开它,它们一定像看到了海市蜃楼一样,总以为马上可以到达目的地,而事实上还远着呢!十点半的时候,我终于没有耐心了,离开它们去睡我的觉。我想在晚上的时候它们可能清醒些。可是第二天早晨,等我再去看它们的时候,它们还是像昨天那样排着队,但队伍是停着的。晚上太冷了,它们都蜷起身子取暖,停止了前进。等空气渐渐暖和起来后,它们恢复了知觉,又开始在那儿兜圈子了。 d}(b! q9  
I<LIw8LI  
  第三天,一切还都像第二天一样。这天夜里非常冷,可怜的毛虫又受了一夜的苦。我发现它们在花盆沿分成两堆,谁也不想再排队。它们彼此紧紧地挨在一起,为的是可以暖和些。现在它们分成了两队,按理说每队该有一个自己的领袖了,可以不必跟着别人走,各自开辟一条生路了。我真为它们感到高兴。看到它们那又黑又大的脑袋迷茫地向左右试探的样子,我想不久以后它们就可以摆脱这个可怕的圈子了。可是不久我发现自己又错了。当这两支分开的队伍相逢的时候,又合成一个封闭的圆圈,于是它们又开始了整天兜圈子,丝毫没有意识到错过了一个绝佳的逃生机会。 ^fxS=Qs+  
T96M=?wh!  
  后来的一个晚上还是很冷。这些松毛虫又都挤成了一堆,有许多毛虫被挤到丝织轨道的两边,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轨道外面,就跟着轨道外的一个领袖走,这个领袖正在往花盆里面爬。这队离开轨道的冒险家一共有七位,而其余的毛虫并没有注意它们,仍然在兜圈子。 )b;}]C  
2)47$eu  
  到达花盆里的毛虫发现那里并没有食物,于是只好垂头丧气地依照丝线指示的原路回到了队伍里,冒险失败了。如果当初选择的冒险道路是朝着花盆外面而不是里面的活,情形就截然不同了。 <<[\ Rv  
DzE_p- zs  
  一天又过去了,这以后又过了一天。第六天是很暖和的。我发现有几个勇敢的领袖,它们热得实在受不住了,于是用后脚站在花盆最外的边沿上,做着要向空中跳出去的姿势。最后,其中的一只决定冒一次险,它从花盆沿上溜下来,可是还没到一半,它的勇气便消失了,又回到花盆上,和同胞们共甘苦。这时盆沿上的毛虫队已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圆圈,而是在某处断开了。也正是因为有了一个唯一的领袖,才有了一条新的出路。两天以后,也就是这个实验的第八天,由于新道路的开辟,它们已开始从盆沿上往下爬,到日落的时候,最后一只松毛虫也回到了盆脚下的巢里。 G jo&~*;  
G.sf> .[  
  我计算了一下,它们一共走了四十八个小时。绕着圆圈走过的路程在四分之一公里以上。只有在晚上寒冷的时候,队伍才没有了秩序,使它们离开轨道,几乎安全到达家里。可怜无知的松毛虫啊!有人总喜欢说动物是有理解力的,可是在它们身上,我实在看不出这个优点。不过,它们最终还是回到了家,而没有活活饿死在花盆沿上,说明它们还是有点头脑的。 XZ[3v9?&n  
C#D8 E.W  
    松毛虫能预测气候 <;':'sW  
9Ts r g  
  在正月里,松毛虫会脱第二次皮。它不再像以前那么美丽了,不过有失也有得,它添了一种很有用的器官。现在它背部中央的毛变成暗淡的红色了。由于中央还夹杂着白色的长毛,所以看上去颜色更淡了。这件褪了色的衣服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背上有八条裂缝,像口子一般,可以随毛虫的意图自由开闭。当这种裂缝开着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每只口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瘤"。这玩意儿非常的灵敏,稍稍有一些动静它就消失了。这些特别的口子和"瘤"有什么用处呢?当然不是用来呼吸的,因为没有一种动物--即便是一条松毛虫,也不会从背上呼吸的。让我们来想想松毛虫的习性,或许我们可以发现这些器官的作用。 XCQPVSh  
Qvhz$W[P>  
  冬天和晚上的时候,是松毛虫们最活跃的时候,但是如果北风刮得太猛烈的话,天气冷得太厉害,而且会下雨下雪或是雾厚得结成了冰屑,在这样的天气里,松毛虫总会谨慎地呆在家里,躲在那雨水不能穿透的帐篷下面。 gaxxB]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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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毛虫们最怕坏天气,一滴雨就能使它们发抖,一片雪花就能惹起它们的怒火。如果能预先料到这种坏天气。那么对松毛虫的日常生活是非常有意义的。在黑夜里,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到相当远的地方去觅食,如果遇到坏天气,那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如果突然遭到风雨的袭击,那么松毛虫就要遭殃了,而这样的不幸在坏的季节里是常常会发生的。可松毛虫们自有办法。让我来告诉你它们是怎样预测天气的吧。 uEcK0>xp  
b<"LUM*;  
  有一天,我的几个朋友,和我一起到院子里看毛虫队的夜游。我们等到九点钟,就进入到院子里。可是……可是……这是怎么了?巢外一只毛虫都没有!就在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还有许多毛虫出来呢,今天怎么会一只都没有了?它们都上哪儿去了?是集体出游吗?还是遇到了灭顶之灾?我们等到十点、十一点,一直到半夜。失望之余,我只得送我的朋友走了。 QsH?qI&2jp  
- {|  
  第二天,我发现那天晚上竟然下了雨,直到早晨还继续下着,而且山上还有积雪。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毛虫对天气的变化比我们谁都灵敏呢?它们昨晚没有出来,是不是因为早已预料到天气要变坏,所以不愿意出来冒险?一定是这样的!我为自己的想法暗暗喝彩,不过我想我还得仔细观察它们。 g,d'&r"JWt  
PHQ99&F1  
  我发现每当报纸上预告气压来临的时候,比如说暴风雨将要来临的时候,我的松毛虫总躲在巢里。虽然它们的巢暴露在坏天气中,可风啊、雨啊、雪啊、寒冷啊,都不能影响它们。有时候它们能预报雨天以后的风暴。它们这种推测天气的天赋,不久就得到我们全家的承认和信任。每当我们要进城去买东西的时候,前一天晚上总要先去征求一下松毛虫们的意见,我们第二天去还是不去,完全取决于这个晚上松毛虫的举动,它成了我们家的"小小气象预报员"。 EK<ly"S.  
Kzf^ras4u  
  所以,想到它的小孔,我推测松毛虫的第二套服装似乎给了它一个预测天气的本领。这种本领很可能是与那些能自由开闭的口子息息相关。它们时时张开,取一些空气作为样品,放到里面检验一番,如果从这空气里测出将有暴风雨来临,便立刻发出警告。 %E `=c]!  
j`ybzG^  
    松蛾 Jw)-6WJ!uO  
p 28=l5y+  
  三月到来的时候,松毛虫们纷纷离开巢所在的那棵松树,作最后一次旅行。三月二十日那天,我花了整整一个早晨,观察了一队三码长,包括一百多只毛虫在内的毛虫队。它们衣服的颜色已经很淡了。队伍很艰难地徐徐地前进着,爬过高低不平的地面后,就分成了两队,成为两支互不相关的队伍,各分东西。 |g8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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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目前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做。队伍行进了两小时光景,到达一个墙角下,那里的泥土又松又软,极容易钻洞。为首的那条松毛虫一面探测,一面稍稍地挖一下泥土,似乎在测定泥土的性质。其余的松毛虫对领袖百分之一百的服从,因此只是盲目地跟从着它,全盘接受领袖的一切决定,也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最后,领头的松毛虫终于找到了一处它自己挺喜欢的地方,于是停下脚步。接着其余的松毛虫都走出队伍,成为乱哄哄的一群虫子,仿佛接到了"自由活动"的命令,再也不要规规矩矩地排队了。所有的虫子的背部都杂乱地摇摆着,所有的脚都不停地靶着,所有的嘴巴都挖着泥土,渐渐地它们终于挖出了安葬自己的洞。到某个时候,打过地道的泥土裂开了,就把它们埋在里面。于是一切都又恢复平静了。现在,毛虫们是葬在离地面三寸的地方,准备着织它们的茧子。 vN3uLz'<  
s.9_/cFWB  
  两星期后,我往地面下挖土,又找到了它们。它们被包在小小的白色丝袋里,丝袋外面还沾染着泥土。有时候,由于泥土土质的关系,它们甚至能把自己埋到九寸以下的深处。 `] 4bH,%~  
%8~g#Z  
  可是那柔软的、翅膀脆弱而触须柔软的蛾子是怎么从下面上来到达地面的呢?它一直要到七八月才出来。那时候,由于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泥土早已变得很硬了。没有一只蛾子能够冲出那坚硬的泥土,除非它有特殊的工具,并且它的身体形状必须很简单。我弄了一些茧子放到实验室的试管里,以便看得更仔细些。我发现松娥在钻出茧子的时候,有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就像短跑运动员起跑前的下蹲姿势一样。它们把它美丽的衣服卷成一捆,自己缩成一个圆底的圆柱形,它的翅膀紧贴在脚前,像一条围巾一般,它的触须还没有张开,于是把它们弯向后方,紧贴在身体的两旁。它身上的毛发向后躺平,只有腿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为的是可以帮助身体钻出泥土。 |^$?9Dn9.L  
S# sar}-I  
  虽然有了这些准备,但对于挖洞来说,还远远不够,它们还有更厉害的法宝呢!如果你用指尖在它头上摸一下,你就会发现有几道很深的皱纹。我把它放在放大镜下,发现那是很硬的鳞片。在额头中部顶上的鳞片是所有鳞片中最硬的。这多象一个回旋钻的钻头呀。在我的试管里,我看到蛾子用头轻轻地这边撞撞,那边碰碰,想把沙块钻穿。到第二天,它们就能钻出一条十寸长的隧道通到地面上来了。 YKG}4{T  
c$52b4=a  
  最后,蛾子终于到达了泥土外面,只见它缓缓地展开它的翅膀,伸展它的触须,蓬松一下它的毛发。现在它已完全打扮好了,完全是一只漂亮成熟又自由自在的蛾子了。尽管它不是所有蛾子中最美丽的一种,但它的确已经够漂亮了。你看,它的前翅是灰色的,上面嵌着几条棕色的曲线,后翅是白色的,腹部盖着淡红色的绒毛。颈部围着小小的鳞片,又因为这些鳞片挤得很紧密,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一整片,非常像一套华丽的盔甲。 +n&9ZC H  
5Int,SX  
  关于这鳞片,还有些极为有趣的事情。如果我们用针尖去刺激这些鳞片,无论我们的动作多么轻微,立刻会有无数的鳞片飞扬起来。这种鳞片就是松蛾用来做盛卵的小筒用的,我们在这一章的开头已经讲过了。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25 发表于: 2006-11-26
卷心菜毛虫
卷心菜毛虫 gWpG-RL0  
  卷心菜几乎可以说是我们所有的蔬菜中最为古老的一种,我们知道古时候的人就已经开始吃它了。而实际上在人类开始吃它之前,它已经在地球上存在了很久很久,所以我们实在是无法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它出现了,又是什么时候人类第一次种植它们,用的又是什么方法。植物学家告诉我们,它最初是一种长茎、小叶、长在滨海悬崖的野生植物。历史对于这类细小的事情的记载是不愿多花笔墨的。它所歌颂的,是那些夺去千万人生命的战场,它觉得那一片使人类生生不息的土地是没有研究价值的。它详细列举各国国王的嗜好和怪癖,却不能告诉我们小麦的起源!但愿将来的历史记载会改变它的作风。 Vf] ;hm  
])iw|`@dJ  
  我们对于卷心菜知道得实在太少了,那实在有点可惜,它的确算得上一种很贵重的东西。因为它拥有许多有趣的故事。不仅是人类,就是别的动物也都与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有一种普通大白蝴蝶的毛虫,就是靠卷心菜生长的。它们吃卷心菜皮及其一切和卷心菜相似的植物叶子,像花椰菜、白菜芽、大头菜,以及瑞典萝卜等,似乎生来就与这种样子的莱类有不解之缘。 ".Sa[A;~  
^A' Bghy  
  它们还吃其它一些和卷心菜同类的植物。它们都属于十字花科--植物学家们这样称呼它们,因为它们的花有四瓣,排成十字形。白蝴蝶的卵一般只产在这类植物上。可是它们怎么知道这是十字花科植物呢?它们又没有学过植物学。这倒是个谜。我研究植物和花草已有五十多年,但如果要我判定一种没有开花的植物是不是属于十字花科,我只能去查书。现在我不需要去一一查书了,我会根据白蝴蝶留下的记号作出判断--我是很信任它的。 L|A.;Gq  
RLr^6+v)U  
  白蝴蝶每年要成熟两次。一次是在四五月里,一次是在十月,这正是我们这里卷心菜成熟的时候。白蝴蝶的日历恰巧和园丁的日历一样。当我们有卷心菜吃的时候,白蝴蝶也快要出来了。 l fJ lXD  
N(= \S:  
  白蝴蝶的卵是淡橘黄色的,聚成一片,有时候产在叶子朝阳的一面,有时候产在叶子背着阳光的一面。大约一星期后,卵就变成了毛虫,毛虫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卵壳吃掉。我不止一次看到幼虫自己会把卵壳吃掉,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推测是这样的:卷心菜的叶片上有蜡,滑得很,为了要使自己走路的时候不至于滑倒,它必须弄一些细丝来攀缠住自己的脚,而要做出丝来,需要一种特殊的食物。所以它要把卵壳吃掉,因为那是一种和丝性质相似的物质,在这初生的小虫胃里,它比较容易转化成小虫所需要的丝。 m vLqccL  
{;E]#=|  
  不久,小虫就要尝尝绿色植物了。卷心菜的灾难也就此开始了。它们的胃口多好啊!我从一颗最大的卷心菜上采来一大把叶子去喂我养在实验室的一群幼虫,可是两个小时后,除了叶子中央粗大的叶脉之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照这样的速度吃起来,这一片卷心菜田没多少日子就会被吃完了。 *ci%c^}V  
mv\S1[<T  
  这些贪吃的小毛虫,除了偶尔有一些伸胳膊挪腿的休息动作外,什么都不做,就知道吃。当几只毛虫并排地在一起吃叶子的时候,你有时候可以看见它们的头一起活泼地抬起来,又一起活泼地低下去。就这样一次一次重复着做,动作非常整齐,好像普鲁士士兵在操练一样。我不知道它们这种动作是什么含义,是表示它们在必要的时候有作战能力呢,还是表示它们在阳光下吃食物很快乐?总之,在它们成为极肥的毛虫之前,这是它们唯一的练习。 fs6 % M]u  
y?.l9  
  吃了整整一个月之后,它们终于吃够了。于是就开始往各个方向爬。一面爬,一面把前身仰起,作出在空中探索的样子,似乎是在做伸展运动,为了帮助消化和吸收吧。现在气候已经开始转冷了,所以我把我的毛虫客人们都安置在花房里,让花房的门开着。可是,令我惊讶的是,有一天我发现,这群毛虫都不见了。 (|U|>@  
9 `z^'k&  
  后来我在附近各处的墙脚下发现了它们。那里离花房差不多有三十码的距离。它们都栖在屋檐下,那里可以作为它们冬季的居所了。卷心菜的毛虫长得非常壮实健康,应该不十分怕冷。 z< ,rE  
1@{qPmf^  
  就在这居所里,它们织起茧子,变成蛹。来年春天,就有蛾从这里飞出来了。 bbxo!K m"  
ooIA#u  
  听着这卷心菜毛虫的故事,我们也许会感到非常有趣。可是如果我们任凭它大量繁殖,那么我们很快就会没有卷心菜吃了。所以当我们听说有一种昆虫,专门猎取卷心莱毛虫,我们并不感到痛惜。因为这样可以使它们不至于繁殖得太快。如果卷心菜毛虫是我们的敌人,那么那种卷心菜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了。但它们长得那样细小,又都喜欢埋头默默无闻地工作,使得园丁们非但不认识它,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它,即使他偶然看到它在它所保护的植物周围徘徊,他也决不会注意它,更不会想到它对自己会有那么大的贡献。 ~e#QAaXD#5  
jRYW3a_7  
  我现在要给这小小的侏儒们一些应得的奖赏。 "E}38  
!<W^Fh  
  因为它长得细小,所以科学家们称它为"小侏儒",那么让我也这么称呼它吧,我实在不知道它还有什么别的好听一点的名字。 Tmr %r'i3  
 WDq~mi  
  它是怎样工作的呢?让我们来看看吧。春季,如果我们走到菜园里去,一定可以看见,在墙上或篱笆脚下的枯草上,有许多黄色的小茧子,聚集成一堆一堆的,每堆有一个榛仁那么大。每一堆的旁边都有一条毛虫,有时候是死的,看上去大都很不完整,这些小茧子就是"小侏儒"的工作成果,它们是吃了可怜的毛虫之后才长大的,那些毛虫的残尸,也是"小侏儒"们剥下的。  V4q v7  
A~%h*nZc%I  
  这种"小侏儒"比幼虫还要小。当卷心菜毛虫在菜上产下橘黄色的卵后,"小侏儒"的蛾就立刻赶去,靠着自己坚硬的钢毛的帮助,把自己的卵产在卷心菜毛虫的卵膜表面上。一只毛虫的卵里,往往可以有好几个"小侏儒",跑去产卵。照它们卵的大小来看,一只毛虫差不多相当于六十五只"小侏儒"。 FCA ]zR1  
%m?$"<q_K  
  当这毛虫长大后,它似乎并不感到痛苦。它照常吃着菜叶,照常出去游历,寻找适宜做茧子的场所。它甚至还能开展工作,但是它显得非常萎靡、非常无力,经常无精打彩的,渐渐地消瘦下去,最后,终于死去。那是当然的,有那么一大群"小侏儒"在它身上吸血呢!毛虫们尽职地活着,直到身体里的"小侏儒"准备出来的时候。它们从毛虫的身体里出来后就开始织茧,最后,变成蛾,破茧而出。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26 发表于: 2006-11-26
孔雀蛾
孔雀蛾 #xBh62yIuP  
  孔雀蛾是一种长得很漂亮的蛾。它们中最大的来自欧洲,全身披着红棕色的绒毛,脖子上有一个白色的领结,翅膀上洒着灰色和褐色的小点儿。横贯中间的是一条淡淡的锯齿形的线,翅膀周围有一圈灰白色的边,中央有一个大眼睛,有黑得发亮的瞳孔和许多色彩镶成的眼帘,包括黑色、白色、栗色和紫色的弧形线条。这种蛾是由一种长得极为漂亮的毛虫变来的,它们的身体以黄色为底色,上面嵌着蓝色的珠子。它们靠吃杏叶为生。 ~;P>} |6Y  
* J|]E(  
  五月六日的早晨,在我的昆虫实验室里的桌子上,我看着一只雌的孔雀蛾从茧子里钻出来。我马上把它罩在一个金属丝做的钟罩里。我这么做没有别的什么目的,只是一种习惯而已。我总是喜欢搜集一些新鲜的事物,把它们放到透明的钟罩里细细欣赏。 r"\g6<RP  
J'#R9NO<  
  后来我很为自己的这种方法庆幸。因为我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在晚上九点钟左右,当大家都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隔壁的房间里突然发出很大的声响。 a<d$P*I(cH  
X;%*+xQ^  
  小保罗衣服都没穿好,在屋里奔来跑去,疯狂地跳着、顿着足、敲着椅子。我听到他在叫我: YM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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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来快来!"他喊道,"快来看这些蛾子,像鸟一样大,满房间都是!" 9 Z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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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跑进去一看,孩子的话一点儿也不夸张。房间里的确充满了那种大蛾子,已经有四只被捉住关在笼子里了,其余的拍打着翅膀在天花板下面翱翔。 P[<EFj E  
UcxMA%Pw7$  
  看到这情形,我立即想起那只早上被我关起来的囚徒。 E{W(5.kb;i  
)h,-zAnZ  
  "快穿好衣服",我对儿子说,"把鸟笼放下,跟我来。我们立刻就要看到更有趣的事情了。" OXIy0].b  
M&~cU {9c  
  我们立刻下楼,来到我的书房,那在整个房子的右侧。我发现厨房里的仆人已被这突然发生的事件吓慌了,她用她的围裙扑打着这些大蛾,起初她还以为它们是蝙蝠呢。这样看来,孔雀蛾们已经占据了我家里的每一部分,惊动了家里的每一个人。 /Ym!%11`  
n+%tu"e  
  我们点着蜡烛走进书房,书房的一扇窗开着。我们看到了难忘的一幕情景:那些大蛾子轻轻地拍着翅膀,绕着那钟罩飞来飞去。一会儿飞上,一会儿飞下,一会儿飞出去,一会儿又飞回来,一会儿冲到天花板上,一会儿又俯冲下来。它们向蜡烛扑来,用翅膀把它扑灭。它们停在我们的肩上,扯我们的衣服,咬我们的脸。小保罗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努力保持镇定。 FvaelB  
tX 3y{W10"  
  一共有多少蛾子?这个房间里大约有二十只,加上别的房间里的,至少在四十只以上。四十个情人来向这位那天早晨才出生的新娘致敬--这位关在象牙塔里的公主! g&`[r6B  
Kb,#Ot  
  在那一个星期里,每天晚上这些大蛾总要来朝见它们美丽的公主。那时候正是暴风雨的季节,晚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们的屋子又被遮蔽在许多大树后面,很难找到。它们经过这么黑暗和艰难的路程,历尽困苦来见它们的女王。 S1G3xY$0  
8PtX@s43\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连那凶狠强壮的猫头鹰都不敢轻易离开巢,可孔雀蛾却能果断地飞出来,而且不受树枝的阻挡,顺利到达目的地。它们是那样的无畏,那样的执着,以至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它身上没有一个地方被刮伤,哪怕是细微的小伤口也没有。这个黑夜对它们来说,如同大白天一般。 NQqq\h  
>a$b4 pvh  
  孔雀蛾一生中唯一的目的就是找配偶,为了这一目标,它们继承了一种很特别的天赋:不管路途多么远,路上怎样黑暗,途中有多少障碍,它总能找到它的对象。在它们的一生中大概有两三个晚上它们可以每晚花费几个小时去找它们的对象。如果在这期间它们找不到对象。那么它的一生也将结束了。 oES4X{,  
p4M7BK:nf  
  孔雀蛾不懂得吃。当许多别的蛾成群结队地在花园里飞来飞去吮吸蜜汁的时候,它从不会想到吃东西这回事。这样,它的寿命当然是不会长的了,只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只来得及找一个伴侣而已。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27 发表于: 2006-11-26
找枯露菌的甲虫
找枯露菌的甲虫 L$4nbOu\~  
  在讲到甲虫之前,让我先来讲一下我的狗朋友,它会找枯露菌。所谓枯露菌,指的是一种长在地底下的蘑菇。狗常常被用来做这种工作。我的狗的运气极好,有好几次跟着一只在这方面极有经验的狗一同出去工作。而那只狗,那位我急于见识一下的找蘑菇专家,其外貌实在没有什么可取的地方:一只极为普通的狗,态度平静而从容,又丑又不整洁。总之,是一种你绝对不会让它歇在你的火炉边的狗,可它的的确确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找蘑菇专家。许多道理和人类世界中的一样:天才和贫穷总是连在一起的。 )!jX$bK  
3P[u>xE  
  这只狗的主人,是村里有名的枯露菌商。他起初怀疑我要窥探他的秘密从而和他进行商业竞争,后来有人告诉他我只是要采集地下植物的标本,要借他的狗用一用,他相信了,于是就允许我和他一同出发去工作。 IM9P5?kJ ?  
/{HK0fd  
  我们有言在先,规定任何一方都不可以干涉狗的行为,而且只要它发现一种菌类,不管那是人们喜欢吃的蘑菇还是其它不可以吃的蘑菇,它都理应得到一片面包作为酬劳。另外,它的主人不能禁止他的狗到它喜欢的地方去,即使他深知那个地方的蘑菇绝对卖不出去。因为对我的研究课题而言,这种蘑菇是否可吃并不重要,我的目的和枯露菌商人的有所不同。 ~zD*=h2C  
71inHg  
  遵循这个原则,这次远征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这只忙碌的狗一路上踱着慢慢的步子走着,用鼻子嗅着。每走几步,它就要停下来,用鼻子测试着泥土。它用鼻子扒几下土,然后泰然地望着主人,似乎在说: =V*4&OU  
#;~dA  
  "就在这里了!就在这里了!我以我的名义担保!这里有蘑菇!" JTI 'W  
f+W8Gszi  
  它说的果然没错。主人依着它所指示的方向掘下去。万一主人的铲掘得偏了,它会赶紧发出一声鼻音,提醒主人如何把铲子放到正确的部位。这样掘下去没有一次落空。狗的鼻子果然名不虚传,从不说谎,不过它指示给我们的,包括各种地下菌类:大的小的,有气味的,没气味的……当我收集着这些蘑菇的时候,我非常惊奇,这里面几乎包括了附近一带所有的地下蘑菇品种。 *^t7?f[  
aT`. e  
  是不是那种我们常说的嗅觉在帮助狗找寻呢?我不相信,如果完全靠嗅觉,它决不能找出这许多气味完全不同的菌类来。它一定有一种我们所没有的感觉。通常我们用人类的标准去推测一切事物的时候,往往容易犯错。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种感觉是我们人类所不知道的。而这种感觉,在昆虫中更加明显。 k}$k6Sr"  
ti}G/*4  
  我们现在就来讲讲找蘑菇的甲虫吧。 ![CF >:e  
rtY4 B~_  
  这是一种美丽的甲虫,小小的,黑黑的,有一个白绒肚皮,形状是圆的,像一粒樱桃的核,当它用翅膀的边缘擦着腹部的时候,就会发出一种柔软的"唧唧"声,就像小鸟看见母亲带着食物回来时所发出的声音一样。雄的甲虫头上还长着一个美丽的角。 :MbD=sX  
vB;$AFh{  
  我是在一个长满蘑菇的松树林里发现这种甲虫的。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在秋季气候温和的日子里,我们全家都喜欢到那儿去玩。那个地方几乎什么都有:有用细枝做成的老喜鹊的巢;有饶舌的柽鸟吃饱后在树上互相嬉戏、追逐;有兔子突然从树丛里跳出来,翘着它们的短尾巴;那里还有可爱的小河,可以给孩子们筑隧道,这种河很容易堆成一排小屋,我们用草盖在屋顶上,算是草屋,一段芦草插上屋顶便成为烟囱。微风轻轻地掠过松针,发出轻轻的叹息声,我们就在这美妙的音乐中开始了我们的午餐。 JBxizJBP  
-e(,>9Q  
  的确,对于小孩子们来说,这是个真正的乐园。即使是成人,也会喜欢这个地方。我到这里来最大的乐趣便是守候那些找蘑菇的甲虫们,它们的洞到处都可以看到,而且门是开着的,不过在洞口堆着一堆疏松的泥土。洞大约有几寸深,一直向下,而且往往筑在比较松的泥土中。当我用小刀一直挖下去的时候,我总是发现这种洞是空的,甲虫们已经乘着夜色离开这里了,它在这里做完了它的工作后,便迁到别处去了。这种甲虫是个流浪者,并且是个夜行客,随便什么时候,它想离开这个洞的时候,它就能很容易地在别处另筑新巢。有时候我侥幸能在洞底发现甲虫,但永远只有一个,或是雌的或是雄的,从不会成对。看来这种洞并不是一个家庭的所在地,而是专门给独身的甲虫住的。 JwM Fu5@  
|{JJ2c\W  
  你看,这洞里的甲虫正在啃着一个小蘑菇,已经吃完了一部分。它虽然已经累了,但仍旧紧紧地抱着它,它是决不肯轻易放弃这个蘑菇的,这是它的宝贝,是它一生中的最爱,从周围许多吃剩的碎片来看,这只甲虫已经吃得饱饱的了。 U7@)RJ  
qk=0ovUzg  
  当我从它手中夺过这宝物的时候,我发现这是一种很小的地下菌,跟枯露菌很相像。 )'Yoii{dSU  
:dkBr@u96O  
  这个事实似乎可以解释甲虫的习惯和它常要换新居的理由。让我们想象一下吧,在静静的黄昏中,这个小旅行家便从它的洞里慢慢地跟着步走出来,一边快活地唱着歌,一边悠闲地散着步。它仔细地检查着土地,探究这地底下所埋的东西,就像狗找枯露菌一样。它的嗅觉告诉它哪个地方有菌,只不过盖着几寸泥土而已;那个地方虽然泥土肥沃,但地底下决不会有菌类。当它判定在某一点下面有菌的时候,便一直往下挖,结果总能得到它的食物。它挖的洞也成了它的临时宿舍,在食物没有吃完之前,它是不会离开洞的,它会在自己掘的洞底快活地吃着,管它洞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eDJ]\*^X  
2<GN+W v[#  
  等到洞里的食物都吃完后,它就要搬家了。它会在别处找一个适当的地方,再掘下去,然后住一阵子,吃一阵子,等到新屋里的食物吃完了,它就再搬一次家。在整个秋季到来年的春季--菌类的生长季节里,它就这样游历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从一个洞搬到另一个洞,很辛苦又很洒脱。 FST}:*dOe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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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虫所猎取的菌并没有特殊的气味,那么它是怎么能从地面上检查出地底下菌类的存在呢?它是聪明的甲虫,它自有办法。可是我们人类就望尘莫及了,哪怕是"千里眼"或是"顺风耳",也无法说出隐藏在地底下的秘密。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28 发表于: 2006-11-26
爱好昆虫的孩子
爱好昆虫的孩子 W99Hq1W;r  
  现在,有许多人总喜欢把一切人的品格、才能、爱好等归于遗传。也就是说承认人类及一切动物的智慧都是从祖先那儿得来的。我并不完全同意这种观点。我现在就用我自己的故事来证明我那喜爱昆虫的嗜好并不是从哪个先辈身上继承下来的。 >h<bYk"9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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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从来没有对昆虫产生过丝毫的兴趣和好感。关于我的外祖父,我不大知道,我只知道他曾经历过相当苦难的日子。我敢说,如果要说他曾经和昆虫发生过关系的话,那就是他曾一脚把它踩死。外祖母是不识字的文盲,每天为琐碎的家务所累,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去欣赏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对于科学或昆虫当然更不会产生兴趣。当她蹲在水龙头下洗菜的时候,偶尔会发现菜叶上有一条毛虫,她会立刻把这又讨厌又可恶的东西打掉。 2*1FW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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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我的祖父母,我知道的比较详细。因为我小时候,我的父母穷得无法养活我,所以在五六岁的时候,我就跟着祖父母一同生活了。祖父母的家在偏僻的乡村里,他们靠着几亩薄田维持生计。他们不识字,一生中从没有模过课本。祖父对于牛和羊知道得很多,可是除此之外,其它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如果他知道在将来他家里的一个人花费了许多时间去研究那些渺小的、微不足道的昆虫,他会多么地吃惊啊!如果他再知道那个疯狂的人正是坐在他旁边的小孙子,他将一定会愤怒地给我一巴掌的。 >( :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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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把时间和力气花费在这种没出息的东西上!"他一定会怒吼。 2W]y9)<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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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是一个可爱的人,她整天忙着洗衣服,照顾孩子、烧饭、纺纱、看小鸭、做乳酪和奶油,以及其它一些家务,一心为这个家操劳。 'I *&P5|  
SP |R4*KY  
  有时候,在晚上,当我们都坐在火炉边的时候,她就会常常讲一些狼的故事给我们听。我很想见一见这匹狼,这位在一切故事里使人心惊肉跳的英雄,可是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一次。亲爱的祖母,我是始终深深地感激着您的。在您的膝上,我第一次得到了温柔的安慰,使痛苦和忧伤得到缓解。你遗传给了我强壮的体质和爱好工作的品格,可是你的确没有给我爱好昆虫的天性。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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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的父母都是不爱好昆虫的。母亲没有受过教育,父亲小时候虽然进过学校,稍稍能读能写,可是为了生活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再也没有时间顾及到别的事情了,更谈不上爱好昆虫了。有一次当他看到我把一只虫子钉在软木上的时候,他狠狠地打了我一拳,这就是我从他那里得到的鼓励。 1[Ffl^\A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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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从幼年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观察和怀疑一切事物。每次忆起童年,我总会想起一件难忘的往事,现在说起来还觉得很有趣。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光着脚丫子站在我们的田地前面的荒地上,粗糙的石子刺痛了我。我记得我有一块用绳子系在腰间的手帕--很惭愧,我那时常常遗失手帕,然后用袖子代替它,所以不得不把宝贵的手帕系在腰上。 *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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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脸转向太阳,那眩目的光辉使我心醉。这种光辉对我的吸引力相当于光对于任何一只蛾子的吸引力甚至还要大得多,当我这样站着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突然冒出一个问题:我究竟在用哪个器官来欣赏这灿烂的光辉?是嘴巴?还是眼睛?请读者千万不要见笑,这的确算得上一种科学的怀疑。我把嘴也张得大大的,又把眼睛闭起来,光明消失了;我张开眼睛闭上嘴巴:光明又出现了。这样反复试验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于是我的问题被我自己解决了:我确定我看太阳用的是眼睛,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方法叫"演绎法"。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发现啊!晚上我兴奋地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对于我这种幼稚和天真,只有祖母慈祥地微笑着,其余的人都大笑不止。 =g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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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次是在黑夜的树林里,有一种断断续续的叮当声大大地引起了我的注意。这种声音显得分外优美而柔和。在寂静的夜里,是谁在发出这种声音?是不是巢里的小鸟在叫?还是小虫子们在开演唱会呢? !ii'hw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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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们快去看看吧,那很可能是一只狼。狼的确是在这种时候出声的,"同行的人对我说,"我们一起走,但不要走得太远,声音就是从那一堆黑沉沉的木头后面发出来的。" RS`~i8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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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那里守候了许多时候,什么也没有。后来树林中发出一个轻微的响声,仿佛是谁动了一下,接着那叮当声也消失了。第二天,第三天,我再去守候,不发现真相决不罢休。我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终于获得了回报。嘿!终于抓到它了,这一个音乐家已经在我的股掌之间了。它不是一只鸟,而是一只蚱蜢,我的同伴曾告诉我它的后腿非常鲜美。这就是我守候了那么久所得到的微乎其微的回报。不过我所得意的,倒不是那两只像虾肉一样鲜美的大胆,而是我又学到了一种知识,而且,这知识是我亲自通过努力得来的。现在,从我个人的观察来看,我知道蚱蜢是会唱歌的。我没有把这发现告诉别人,为的是怕再像上次看太阳的事情那样遭别人的嘲笑。 06peo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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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们屋子旁边的花长得多么美丽啊!它们好像张着一个个彩色的大眼睛向我甜甜地笑。后来,在那个地方,我又看到一堆堆又大又红的樱桃。我尝了尝,滋味也不过如此,没有像看上去的那么诱人,而且没有核,这究竟是些什么樱桃呢?夏天将要结束的时候,祖父拿着铁锹来,把这块土地的泥土从底下翻起来,从地底下掘出了许许多多圆圆的根。我认得那种根,在我们的屋子里面有许许多多,我们时时把它们放在煤炉上煨着吃。那就是马铃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铃薯。我的探索一下戛然而止,不过,那紫色的花和红色的果子被永远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g~g GQ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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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利用自己这双对于动植物特别机警的眼睛,独自观察着一切惊异的事物。尽管那时候我只有六岁,在别人看来什么也不懂。我研究花,研究虫子;我观察着,怀疑着;不是受到了遗传的影响,而是受到了好奇心的驱使和对大自然的热爱。 (!9yb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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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我又回到了我父亲的屋子里。那时候我已经七岁,到了必须进学校的年龄了。可我并不觉得学校生活比我以前那种自由自在地沉浸在大自然中的生活更有意思。我的教父就是老师。那间我坐在里面学习字母的屋子,我该称它做什么呢?的确很难有一个恰如其分的名字,因为那屋子用处太多了。它既是学校,又是厨房;既是卧室,又是餐厅;既是鸡窝,又是猪圈。在那种时代,谁也不会梦想有王宫般美丽堂皇的学校,无论什么破棚子都可以被认为是最理想的学校。 v'zj<|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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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间屋子里,一张很宽的梯子通到楼上去,梯子脚边的一个凹形的房间里有一张大床。楼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我不大知道。有时候我们会看见老师从楼上捧来一捆干草给驴子吃;有时候也会看见他从楼上提着一篮马铃薯下来,交给师母去煮猪食。我猜这一定是一间堆放物品的屋子,是人和畜牲共同的储藏室。 1=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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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回过头来讲那间做教室的房间吧。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扇窗,是一扇朝南的窗,又小又矮。当你的头碰着窗顶的时候,你的肩膀同时地碰到了窗栏。这个透着阳光的窗户是这个屋子里惟一有生气的地方,它俯视着这个村庄的大部分。从窗口往外望,你会发现这是一个散落在斜坡上的村落。窗口下面是老师的小桌子。 KB^i=+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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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墙上有一个壁龛,里面放着一个盛满水的发亮的铜壶,孩子们口渴的时候可以信手从这里倒杯水解渴。在壁龛的顶端有几个架子,上面放着闪闪发光的碗,那些碗只有在举办盛会时才拿出来用。 sBfPh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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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光线所能射到的墙壁上,到处挂着各种色彩不协调的图画,最远的那垛墙边有一只大壁炉,左右是用木石筑成的,上面放着塞了糠的垫褥。由两块滑动的板充当门。如果想独自静静地躺下睡觉,你可以把门关起来。这两张床是给主人和主妇睡的。无论北风在黑暗的谷口怎样怒吼,无论雪花在外面如何打转,他们一定在这里面睡得很舒服。其余的地方就放着一些零碎的杂物:一条三脚凳,一只挂在壁上的盐罐,一个铁铲,重得需要两只手一起使劲才拿得动,最后还有那风箱,就像我祖父家里的那个一样,风一吹,炉里的木块和树枝就烧起来。我们如果要享受火炉的温暖,每人每天早上就得带一块小柴来。 `*hr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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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炉子并不是为我们生的,主要是为那三只煮猪食的锅子。老师和师母总是挑一个最舒适的位于坐下,其余的人却围着那大锅子,围成一个半圆形。那锅里不住地冒着热气,发出呼呼的声音。我们中胆子比较大的人会趁着先生看不见的时候用小刀挑一个煮熟了的马铃薯,夹在他的面包里吃。我不得不承认,如果说我们在学校里做了一些工作的话,那就是我们吃得很多。在写字的时候剥着栗子或咬着面包,似乎已经成为改不了的习惯了。 N>J"^G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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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我们这些年纪较小的学生,除了享受满口含着食物读书的乐趣外,还有两件快乐的事情,在我看来不见得比栗子的味道差。我们的教室后门外就是庭院。在那里,一群小鸡围着母鸡在扒土,小猪们自由自在地打着滚。有时候,我们中会有人偷偷地溜出去,回来的时候故意不把门关上,于是马铃薯的香味便一阵阵地飘到门外去。外面的小猪闻到这香味,一个个循着香味接通跑来。我的长凳子,是年纪最小的学生们坐的,恰巧是靠着墙壁,在铜壶的下方,也正是小猪们的必经之路。我每次都能看见小猪们快步地跑着,一边大声地呼叫着,摇着它们的小尾巴。它们用身体蹭我们的腿,把又冷又红的鼻子拱到我们的手掌里面找吃剩的面包屑。它们那细小的圆溜溜的眼珠子望着我们,似乎在问我们口袋里还有没有干栗子给它们吃。它们这样东窜西闻了一圈之后,就会被怒气冲冲的老师挥着手帕赶回院子里去了。 Q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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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就是母鸡带着它的小鸡雏们来看我们了。我们每个人都会热情地剥一些面包来招待这些可爱的小客人,然后美滋滋地欣赏它们吃东西的样子。 P Zc{wb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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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一个学校里,我们能学到些什么呢?每一个年纪较小的学生手里都有--或者说,假定他们都有一本灰纸订成的小书,上面印着字母,封面上画着一只鸽子,确切地说,那只是一只很像鸽子的动物。封面上有一个十字架,是用字母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出来的。老师可能觉得这本书挺管用的,因此把书发给我们,并且解释给我们听。就因为这样,老师总是被那些年纪较大的学生们缠着,没有工夫顾及我们这些小不点儿。他还是把书也发给我们,不过其作用只是为了让我们看上去更像学生而已。于是我们这些小不点儿就自己坐在长凳上读书,同时请旁边的大孩子教我们--如果他能认得一两个字母的话。我们的学习常常被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打断,一会儿老师和师母去看锅里的马铃薯了,一会儿小猪的同伴们叫唤着进来,一会儿又是一群小鸡忙不迭地奔进来,我们这样忙里偷闲地看一会儿书,实在是学不到什么东西,得不到什么知识的。 9BM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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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孩子们常常练习写字。他们的位置比较优越,能够借着从那狭小的窗洞透进来的光,并且他们前面还有那张全屋唯一的桌子,学校里什么设备都没有,甚至连墨水都没有一滴,所以每个人上学的时候都得自己带上全套的文具。那时候的墨水是装在一个长条的纸板匣里面的,里面分成两格,上面一格放鹅毛管做的笔,下面一格是一个小小的墨水池,里面盛着墨水,那时候的墨水是用烟灰和醋合成的。 u/8urx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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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老师最伟大的工作就是修笔--然后在某一页的顶上写一行字母或是单字,至于他写什么字,依照各个学生的要求而定。看,当老师写字的时候,他的手腕抖动得多厉害啊!他用小拇指拈着纸,做好奋笔疾书的准备。忽然,老师的手开始运动了,在纸上飞着、打着转。看啊,笔尖所到之处展开了一条花边,里面有圆圈、有螺旋、有花体字、有张着翅膀的鸟……我们要他画什么他就画什么。只要你喜欢,什么都有。这些画都是用红墨水画出来的。就是这样一只笔创造了一个个奇迹。面对这一个个奇迹,我们都惊得目瞪口呆。 |vY0[#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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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学校里读些什么呢?大概是法文吧,常常从圣经上记载的历史中选一两段来读读。拉丁语倒是学得比较多些,为的是使我们能够准确地唱赞美诗。 x3>PM]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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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地理呢?谁也没听到过这两个名词。地球是方的还是圆的,对我们来说有什么不同呢?方也罢,圆也罢,反正从地里长出东西来是同样的不容易啊! wWNHZ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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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法呢?我们的老师从来不拿这个问题去为难自己,我们当然更不会了。 8x 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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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学呢?是的,我们的确学了一点,不过还不配用那么堂皇的名字,我们一直称它为"算术"。 Sn lK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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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星期六的晚上,通常总是用"算术"的仪式来结束这一星期。最优秀的学生先站起来把乘法口诀表背诵一遍,然后全班,包括最小的学生,依着他的样子齐声合背一遍。我们的声音很响亮,把偶而跑进屋来想觅一点食的鸡和猪都吓跑了。 &@Mi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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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都说我们的老师是个很能干的人,能把学校管理得很好。的确,他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但他也确实不能称作一个好老师,因为缺少一样东西--时间。他替一个出门的地主保管着财产;他照顾着一个极大鸽棚;他还负责指挥干草、苹果、栗子和燕麦的收获,在夏天,我们常常帮着他干活。在那个时候,上课才是一件有趣的事,因为我们常在干草堆上上课,有时候甚至就利用上课的时候清除鸽棚,或是消灭那些雨天从墙脚爬出来的蜗牛。这对我来说,倒是正中下怀。 H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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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老师还是个剃头匠。他那双灵巧的手替我们的抄写本装饰"花边",也为地方上的大人物剃头,像市长、牧师和公证人等等。 G$"$k=[  
B "z`X!\  
  我们的老师又是个打钟的能手。每逢有婚礼或洗礼的时候,他总要到教堂里去打钟--那时我们的功课当然要暂告停止。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又可以给我们一天的休假,因为那时候必须用钟声来驱除雷电和冰雹,我们的老师责无旁贷地去敲钟了。 /\_w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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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老师还是唱诗班里的一员。我们的老师还管着村里教堂顶上的钟。那是他最引以为豪的工作。只须对着太阳一望,他便可以说出一个准确的时间,然后他爬到教堂顶上尖尖的阁楼里,打开一个大匣子,让自己置身于一堆齿轮和发条中间。这些东西的秘密,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Ja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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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个学校,这样一个老师,对于我那尚未充分表现的特点,将有什么影响呢?我那热爱昆虫的个性,几乎不得不渐渐地枯萎以至永远消失了。但是,事实上,这种个性的种子有着很强的活力,它永远在我的血液里流动,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它能够随时激发出来或找到滋生的养料,无时无刻不体现出来,甚至在我的教科书的封面上,也能显而易见地看出书的主人的爱好--那里有着一只色彩配合得不很协调的鸽子,它对于我来说,比书本里的ABC有意思得多。它的圆眼睛似乎在冲着我笑,它那翅膀我已一根一根地数过共有多少羽毛,那些羽毛告诉我怎样飞上天空,翱翔在美丽的云朵里。这只鸽子带着我飞到毛榉树上,我看到那些透着光泽的树干高高地矗立在长满苔藓的泥土上在泥土上。在长着许多白色的蘑菇,看上去好像是过路的母鸡产下的蛋。这只鸽子又带我到积雪的山顶上,在那里,鸟类用它们的红脚踏出了星形的足迹。这个鸽子是我的好伙伴、好朋友,它减轻了我整天背字母的压力。应该谢谢它,有了它作伴,我才能静静地坐在长凳上等候放学。 ~yvOR`2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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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天学校有着更大的诱惑力。当老师带着我们去消灭黄杨树下的蜗牛的时候,我却常常阴奉阳违,不忍心杀害那些小生命。当我捉到了满手的蜗牛时,我的脚步便迟缓起来了。它们是多么美丽啊!只要我愿意,我能捉到各种颜色的蜗牛:黄色的、淡红色的、白色的、褐色的……上面都有深色的螺旋纹。我挑了一些最美丽的塞满衣兜,以便空闲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4Th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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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帮先生晒干草的日子里,我又认识了青蛙。它用自己作诱饵,引诱着河边巢里的虾出来;在赤杨树上,我捉到了青甲虫,它的美丽使天空都为之逊色;我采下水仙花,并且学会了用舌尖从它花冠的裂缝处吸取小滴的蜜汁,我也体验到太用力吸花蜜所导致的头痛,不过这种不舒服与那美丽的白色花朵所带给我的赏心悦目的感觉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我还记得这种花的漏斗的颈部有一圈美丽的红色,像挂了一串红项链。 Lz9t9A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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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收集胡桃的时候,我在一块荒芜的草地上找到了蝗虫,它们的翅膀张得像一把扇子,有红色的也有蓝色的,让人眼花缭乱。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源源不断地得到精神食粮,自得其乐。我对于动植物的爱好也自然有增无减,日益弥深。 =(~UK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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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这种爱好促进了我对字母的认识。由于我太喜欢封面上的鸽子,早把封面后的字母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所以我的认识程度一直停留在初级阶段。一个偶然的念头使我的父亲把我从学校里领回家去,这才是我真正读书的开始。这回读的是印得很大的字,花了三角半钱买来的。那上面划着许多五彩的格子,每一格里画着一种动物,这些动物就用它们的名字和第一个字母来教我认ABC。第一个就是"驴"。在法文中,它的名字是Ane,于是我认识了A;牛的名字叫Boeuf,它教我认识了B;Canara是鸭子,于是我认识了C;Dinod是火鸡,它教我认识了D。其余的字母也是如此这般让我认识的。当然,有几格印得很不清楚,像那教我认得H、K和E的河马(Hippopotamus)、雨燕(Kamichi)和瘤牛(zebu)之类,不过没什么大碍。我进步得很快,不到几天工夫,居然能很有兴趣地读那本鸽子封面的书了。我已经被启发了,接着便懂得语法了,这激起了我对学习的浓厚兴趣,我的父母都为我的进步感到惊异。现在我能够解释那惊人的进步的原因了:那些图画把我引入到一群动物中,这恰巧投合了我的兴趣。我心爱的动物们开始教我念书,而以后,动物永远成为我学习研究的对象。 1L=6Z2*f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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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好运第二次降临到我身上。为了让我用功读书,我得到了一本廉价的《拉封丹寓言》,里面有许多插图,虽然又小又不准确,可是看起来的确很有趣。这里有乌鸦、喜鹊、青蛙、兔子、驴子、猫和狗;这些都是我所熟悉的东西,这里面的动物会走路会讲话,因此大大激起了我的兴趣。至于了解这本书究竟讲了些什么,那是另一回事了。不过不要担心,我试着把一个个音节连起来,慢慢地你就知道全篇的意思了。于是拉封丹也成为我的朋友了。 KiJ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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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岁的时候,我已是路德士书院(RodezColloge)的学生了。我在那里成绩很好,尤其是作文和翻译两课都能得到很高的分数。在那种古典派的气氛中,我们听到了许多神话故事。那些故事都是很吸引人的。可是在崇拜那些英雄之余,我不会忘记趁着星期天去看看莲香花和水仙花有没有在草地上出现;梅花雀有没有在榆树丝里孵卵;金虫是不是在摇摆于微风中的白杨树上跳跃,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忘记它们的! 1E*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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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忽然恶运又降临了:饥饿威胁着我们一家。父母再也没有钱供我念书了。我不得不离开学校。生命几乎变得像地狱一样可怕。我什么都不想,只盼望能快快熬过这段时期! kr C4O2Fk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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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些悲惨的日子里,我对于昆虫的偏爱应该暂时搁在一边了吧?就像我的先辈那样,为生计所累。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我仍然常常能够回忆起那只第一次遇到的金虫:它那触须上的羽毛,它那美丽的花色--褐色底子上嵌着白点--这些好像是那种凄惨晦暗的日子里的一道闪亮的阳光,照亮并温暖了我悲伤的心。 d:"]*E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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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而言之,好运不会抛弃勇敢的人。后来我又进了在伏克罗斯(Voncluse)的初级师范学校,在那里我能免费分到食物,尽管只是干栗子和豌豆而已,校长是位极有见识的人,他不久便信任了我,并且给了我完全的自由。他说只要我能应付学校里的课程,我几乎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当时我的程度比同班的同学要稍高一些,于是我就利用比别人多的空闲时间来增加自己对动植物的认识。当周围的同学们都在订正背书的错误时,我却可以在书桌的角落里观察夹竹桃的果子、金鱼草种子的壳,还有黄蜂的刺和地甲虫们的翅膀。 De(\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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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于自然科学的兴趣,就这样慢慢地滋长起来了。在那时候,生物学是被一般学者所轻看的学科,学校方面所承认的必修课程是拉丁文、希腊文和数学。 i: ZL0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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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竭尽全力地去研究高等数学。这是一种艰难的奋斗,没有老师的指导,碰到疑难问题,往往好几天得不到解决,可我一直坚持不懈地学着,从未想过半途而废,而终于有所成就。后来我用同样的方法自学了物理学,用一套我自己制造的简陋的仪器来做各种实验。我违背了自己的志愿,把我的生物学书籍一直埋在箱底。 hF!t{ L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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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后,我被派到埃杰克索书院(AjaccioCollege)去教物理和化学。那个地方离大海不远,这对我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那包蕴着无数新奇事物的海洋,那海滩上美丽的贝壳,还有番石榴树、杨梅树和其它一些树,都足够让我研究好半天的。这乐园里美丽的东西比起那些三角、几何定理来,吸引力大得多了。可是我努力控制着自己。我把我的课余时间分成两部分:大部分时间用来研究数学;小部分的时间用来研究植物和搜寻海洋里丰富的宝藏。 ~Zc=F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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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谁都不能预测未来。回顾我的一生,数学,我年轻时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钻研,结果对我却没有丝毫的用处;而动物,我竭力想方没法地回避它,在我的老年生活中,它却成了我的慰藉。 uWYI p\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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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埃杰克索,我碰到两位著名的科学家:瑞昆(Rrguien)和莫昆·坦顿(MoquinTandon),瑞昆是一位著名的植物学家;而莫昆·坦顿教了我植物学的第一课。那时他因为没有旅馆住而寄住在我的房子里。在他离开的前一天,他对我说,"你对贝壳很感兴趣,这当然很好。不过这样还远远不够。你应当知道动物本身的组织结构,让我来指给你看吧!这会使你对动物的认识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 1px8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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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一把很锋利的剪刀和一对针,把一个蜗牛放在一个盛水的碟子里,开始解剖给我看。他一边解剖,一边一步步地把各部分器官解释给我听。这就是我一生中所得到的最难以忘怀的一堂生物课,从此,当我观察动物时,不再仅仅局限在表面上了。 c v b:F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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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应该把自己的故事结束了。从我的故事里可以看出,早在幼年时期,我就有着对大自然的偏爱。而且我具有善于观察的天赋。为什么我有这种天赋?怎样才会有?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HCI|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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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有一种特殊的天赋:一个孩子可能有音乐的天赋,一个孩子可能在雕塑方面很有天赋,而另一个孩子可能是速算的天才。昆虫也是这样,一种蜜蜂生来就会剪叶子,另一种蜜蜂会造泥屋,而蜘蛛则会织网。为什么它们有这种才能?天生就有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理由可解释了。在人类生活中,我们称这样的人才为"天才";在昆虫中,我们称这样的本领为"本能"。本能,其实就是动物的天才。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29 发表于: 2006-11-26
条纹蜘蛛
条纹蜘蛛 G 1 rsd  
  不管是谁,大概都不会喜欢冬季。在这个季节里,许多虫子都在冬眠。不过这并不说明你没有什么有虫子可观察了。这时候如果有一个观察者在阳光所能照到的沙地里寻找,或是搬开地下的石头,或是在树林里搜索,他总能找到一种非常有趣的东西,那是一件真正的艺术品。那些有幸欣赏到这艺术作品的人真是幸福。在一年将要结束的时候,发现这种艺术品的喜悦使我忘记了一切不快,忘记了一天比一天更糟的气候。 1N_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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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在野草丛里或柳树丛里搜索的话,我祝福他能找到一种神秘的东西:这是条纹蜘蛛的巢。正像我眼前所呈现的一样。 G $TLWfm  
Vs-])Q?7J  
  无论从举止还是从颜色上讲,条纹蜘蛛是我所知道的蜘蛛中最完美的一种。在它那胖胖的像榛仔仁一般大小的身体上,有着黄、黑、银三色相间的条纹,所以它的名字叫"条纹蜘蛛"。它们的八只脚环绕在身体周围,好像车轮的辐条。 TU-4+o%;  
MqBA?7  
  几乎什么小虫子它都爱吃。不管那是蝗虫跳跃的地方还是苍蜂盘旋的地方,是蜻蜓跳舞的地方还是蝴蝶飞翔的地方。只要它能找到攀网的地方,它就会立刻织起网来。它常常把网横跨在小溪的两岸,因为那种地方猎物比较丰盛。有时候它也在长着小草的斜坡上或榆树林里织网,因为那里是蚱蜢的乐园。 }hrale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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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捕获猎物的武器便是那张大网,网的周围攀在附近的树枝上。它的网和别种蜘蛛的网差不多:放射形的蛛丝从中央向四周扩散,然后在这上面连续地盘上一圈圈的螺线,从中央一直到边缘。整张网做得非常大,而且整齐对称。 QQs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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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网的下半部,有一根又粗又宽的带子,从中心开始沿着辐一曲一折,直到边缘,这是它的作品的标记,也是它在作品中的一种签名。同时这种粗的折线也能增加网的坚固性。 Awo H d7M  
Ny@CP}  
  网需要做得很牢固,因为有时候猎物的份量很重,它们一挣扎,很可能会把网撑破。而蜘蛛自己不会选择或捕捉猎物,所以只能不断地改进自己的大网以捕获更多的猎物。它静静地坐在网的中央,把八只脚撑开,为的是能感觉到网的每一个方向的动静。摆好阵势后,它就等候着,看命运会赐予它什么:有时候是那种微弱到无力控制自己飞行的小虫;有时候是那种强大而鲁莽的昆虫,在做高速飞行的时候一头撞在网上,有时候它好几天一无所获,也有时候它的食物会丰盛得好几天都吃不完。 nVF?. c  
UJXRL   
  蝗虫,尤其是一种火蝗,它控制不了自己腿部的肌肉,于是常常跌进网中。你可能会想,蜘蛛的网一定受不住蝗虫的冲撞,因为蝗虫的个儿头要比蜘蛛大得多,只要它用脚一蹬,立刻就可以把网蹬出一个大洞,然后逃之天天。其实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如果在第一下挣扎之后不能逃出的话,那么它就再也没有逃生的希望了。 Z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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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纹蜘蛛并不急于吃掉蝗虫,而是用它全部的丝囊同时射出丝花,再用后腿把射出来的丝花捆起来。它的丝囊是制造丝的器官,上面有细孔,像喷水壶的莲蓬头一般。它的后腿比其余的腿要长,而且能张得很开,所以射出的丝能分散得很开。这样,它从腿间射出来的丝已不是一条条单独的丝了,而是一片丝,像一把云做的扇子,有着虹霓一般的色彩。然后它就用两条后腿很快地交替着把这种薄片,或者说是裹尸布吧,一片片地向蝗虫撤去,就这样把蝗虫完全缠住了。 cY|?iEVs)  
Tl^9!>\Q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古时候的角斗士。每逢要和强大的野兽角斗的时候,他们总是把一个网放在自己的左肩上,当野兽扑过来时,他右手一挥,就能敏捷地把网撒开,就像能干的渔夫撒网捕鱼那样,把野兽困在网里,再加上三叉戟一刺,就把它的性命结果了。 CfguL@tR.  
37hs/=x  
  蜘蛛用的也是这种方法。而且它还有一个绝招是人类所没有的:它可以把自己制造的丝制的锁链绵绵不断地缠到蝗虫身上,一副不够,第二副立即跟着抛上来,第三副、第四副……直到它所有的丝用完为止,而人类的网只有一副,即使有很多的话,也不能这么迅速地接连抛出去。 ze<Lc/;X~  
El;\#la  
  当那白丝网里的囚徒决定放弃抵抗、坐以待毙的时候,蜘蛛便得意洋洋地向它走过去,它有一个比角斗士的三叉戟还厉害的武器,那就是它的毒牙。它用它的毒牙咬住蝗虫,美滋滋地饱餐一顿,然后回到网中央,继续等待下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 2 g elmQ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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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的巢 kCXQHX  
B&~#.<23:  
  蜘蛛在母性方面的表露甚至比猎取食物时所显示的天才更令人叹服。它的巢是一个丝织的袋,它的卵就产在这个袋里。它这个巢要比鸟类的巢神秘,形状像一个倒置的气球,大小和鸽蛋差不多,底部宽大,顶部狭小,顶部是削平的,围着一圈扇蛤形的边。整个看来,这是一个用几根丝支持着的蛋形的物体。 0^41df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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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巢的顶部是凹形的,上面像盖着一个丝盖碗。巢的其它部分都包着一层又厚又细嫩的白缎子,点缀着一些丝带和一些褐色或黑色的花纹。我们立刻可以猜到这一层的白缎子的作用,它是防水的,雨水或露水都不能浸透它。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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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里面的卵被冻坏,仅仅使巢远离地面或藏在枯草丛里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有一些专门的保暖设备。让我们用剪刀把包在外面的这层防雨缎子剪开来看看。在这下面我们发现了一层红色的丝。这层丝不是像通常那样的纤维状,而是很蓬松的一束。这种物质,比天鹅的绒毛还要软,比冬天的火炉还要暖和,它是未来的小蜘蛛们的安乐床。小蜘蛛们在这张舒适的床上就不会受到寒冷空气的侵袭了。 v+ NdO$o  
{8)Pke  
  在巢的中央有一个锤子一样的袋子,袋子的底部是圆的,顶部是方的,有一个柔嫩的盖子盖在上面。这个袋子是用非常细软的缎子做成的,里面就藏着蜘蛛的卵。蜘蛛的卵是一种极小的橘黄色的颗粒,聚集在一块儿,拼成一颗豌豆大小的圆球。这些是蜘蛛的宝贝,母蜘蛛必须保护着它们不受冷空气的侵袭。 p&SxR}h  
o~#cpU4{o  
  那么蜘蛛是怎样造就这样精致的袋子的呢?让我们来看看它做袋子时的情形吧!它做袋子的时候,慢慢地绕着圈子,同时放出一根丝,它的后腿把丝拉出来叠在上一个圈的丝上面,就这样一圈圈地加上去,就织成了一个小袋子。袋子与巢之间用丝线连着,这样使袋口可以张开。袋的大小恰好能装下全部的卵而不留一点空隙,也不知道蜘蛛妈妈如何能掌握得那么精确。 z+K-aj w  
d`he Wv^/`  
  产完卵后,蜘蛛的丝囊又要开始运作了。但这次工作和以前不同。只见它先把身体放下,接触到某一点,然后把身体抬起来,再放下,接触到另一点,就这样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在那,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毫无规则,同时它的后脚拉扯着放出来的丝。这种工作的结果,不是织出一块美丽的绸缎,而是造就一张杂乱无章、错综复杂的网。 ZqhCGHy  
*OOi  
  接着它射出一种红棕色的丝,这种丝非常细软。它用后腿把丝压严实,包在巢的外面。 c/Fy1Lv\  
hjVct r  
  然后它再一次变换材料,又放出白色的丝,包在巢的外侧,使巢的外面又多了一层白色的外套。而且,这时候巢已经像个小气球了,上端小,下端大,接着它再放出各种颜色不同的丝,赤色、褐色、灰色、黑色……让你目不暇接,它就用这种华丽的丝线来装饰它的巢。直到这一步结束,整个工作才算大功告成了。 v=A ]#O%  
8E:8iNbF  
  蜘蛛开着一个多么神奇的纱厂啊!靠着这个简单而永恒的工厂--它可以交替做着搓绳、纺线、织布、织丝带等各种工作,而这里面的全部机器只是它的后腿和丝囊。它是怎样随心所欲地变换"工种"的呢?它又是怎样随心所欲地抽出自已想要的颜色的丝呢?我只能看到这些结果,却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5!Mr5;  
tiZ5 :^$b4  
  建巢的工作完成后,蜘蛛就头也不回地跨着慢步走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不是它狠心,而是它真的不需要再操心了。时间和阳光会帮助它孵卵的,而且,它也没有精力再操心了。在替它的孩子做巢的时候,它已经把所有的丝都用光了,再也没有丝给自己张网捕食了。况且它自己也已经没有食欲了。衰老和疲惫使它在世界上苟延残喘了几天后安详地死去了。这便是我那匣子里的蜘蛛一生的终结,也是所有树丛里的蜘蛛的必然归宿。 M]O _L  
QxRT%;'Zh]  
   条纹蜘蛛的家族 jN\} l|;q  
9E/{HNkf  
  你还记得那小小的巢里的橘黄色的卵吧?那些美丽的卵的总数有五颗之多。你还记得它们是被密封在白缎子做的巢里的吧?那么当里面的小东西要跑出来,又冲不破白丝做的墙的时候该怎么办呢?当时它们的母亲又不在身旁,不能帮助它们冲破丝袋,它们是用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C1lbn b  
b ^wL{q  
  动物在许多地方和植物有类似之处。蜘蛛的巢在我看来相当于植物的果实,只不过它里面包含的不是种子而是卵而已,自己不能动,但它们的种子却能在很远的地方生根发芽。因为植物有许多传播种子的方法,把它们送到四面八方:凤仙花的果实成熟的时候,只要受到轻轻的碰触,便会裂成五瓣,每一瓣各自蜷缩起来,把种子弹到很远的地方;还有一种很轻的种子,像蒲公英的种子,长着羽毛,风一吹就能把它们带到很远的地方;榆树的种子是嵌在一张又宽又轻的扇子里的;槭树的种子成对地搭配,好像一双张开的翅;柽树的种子形状像船桨,风能够让它飞到极远的地方……这些种子随遇而安,落到不知什么地方就可以安家落户,开始下一轮的生死循环。 _d#1muZ?p|  
b'9\j.By  
  和植物一样,动物也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方法凭借大自然的力量让它们的种族散布在各地。你可以从条纹蜘蛛的身上略知一二。 ra L!}  
&@tD/Jw3  
  三月间,正是蜘蛛的卵开始孵化的时候。如果我们用剪刀把蜘蛛的巢剪开,就可以看到有些卵已经变成小蜘蛛爬到中央那个袋子的外面,有些仍旧是橘黄色的卵。这些刚刚拥有生命、乳臭末干的小蜘蛛还没有披上像它们的母亲身上那样美丽的条纹衣服,它们的背部是淡黄色的,腹部是棕色的,它们要在袋子的外面,巢的里面,呆上整整四个月。在这段时期里,它们的身体渐渐地变得强壮丰满起来,和其它动物不同的是,它们是在巢里而不是在外面的大天地中逐渐变为成年的蜘蛛的。 /;7\HZ$@/  
zo,`Vibx<  
  到了六七月里,这些小蜘蛛急于要冲出来了。可是它们无法在那坚硬的巢壁上挖洞。那孩子怎么办呢?不用担心,那巢自己会裂开的,就像成熟种子的果皮一样,自动地把后代送出来。它们一出巢,就各自爬到附近的树枝上,同时放出极为轻巧的丝来,这些丝在空中飘浮的时候,会把它们牵引到别的地方去。关于小蜘蛛这种奇特的飞行工具,我们在下一篇还会详细讲到。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30 发表于: 2006-11-26
狼蛛
狼蛛 KMO(f!?  
  蜘蛛有一个很坏的名声:大多数人都认为它是一种可怕的动物,一看到它就想把它一脚踩死,这可能和蜘蛛狰狞的外表有关。不过一个仔细的观察家会知道,它是一个十分勤奋的劳动者,是一个天才的纺织家,也是一个狡猾的猎人,并且在其它方面也很有意思。所以,即使不从科学的角度看,蜘蛛也是一种值得研究的动物。但大家都说它有毒,这便是它最大的罪名,也是大家都惧怕它的原因。不错,它的确有两颗毒牙,可以立刻致它的猎物于死地。如果仅从这一点出发,我们的确可以说它是可怕的动物,可是毒死一只小虫子和谋害一个人是两件迥然不同的事情。不管蜘蛛能怎样迅速地结束一只小虫子的生命,对于人类来说,都不会有比蚊子的一刺更可怕的后果了。所以,我可以大胆的说,大部分的蜘蛛都是无辜的,它们莫名其妙地被冤枉了。 d"K~+<V}  
`nAR/Ye  
  不过,有少数种类的蜘蛛的确是有毒的。据意大利人说,狼蛛的一刺能使人痉挛而疯狂地跳舞。要治疗这种病,除了音乐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灵丹妙药了。并且只有固定的几首曲子治疗这种病特别灵验。这种传说听起来有点可笑,但仔细一想也有一定道理。狼蛛的刺或许能刺激神经而使被刺的人失去常态,只有音乐能使他们镇定而恢复常态,而剧烈地跳舞能使被刺中的人出汗,因而把毒驱赶出来。 k8 !|WqfP  
&cDLSnR  
  在我们这一带,有最厉害的黑肚狼蛛,从它们身上可以得知蜘蛛的毒性有多大。我家里养了几只狼蛛,让我把它介绍给你,并告诉你它是怎样捕食的吧! :6k8\{^9"D  
B?BB  
  这种狼蛛的腹部长着黑色的绒毛和褐色的条纹,腿部有一圈圈灰色和白色的斑纹。它最喜欢住在长着百里香的干燥沙地上。我那块荒地,刚好符合这个要求,这种蜘蛛的穴大约有二十个以上。我每次经过洞边,向里面张望的时候,总可以看到四只大眼睛。这位隐士的四个望远镜像金钢钻一般闪着光,在地底下的四只小眼睛就不容易看到了。 .TcsXYL.`,  
'R&Y pR  
  狼蛛的居所大约有一尺深,一寸宽,是它们用自己的毒牙挖成的,刚刚挖的时候是笔直的,以后才渐渐地打弯。洞的边缘有一堵矮墙,是用稻草和各种废料的碎片甚至是一些小石头筑成的,看上去有些简陋,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有时候这种围墙有一寸高,有时候却仅仅是地面上隆起的一道边。 ^I =W<  
kvWP[! j?)  
  我打算捉一只狼蛛。于是我在洞口舞动一根小穗,模仿蜜蜂的嗡嗡声。我想狼蛛听到这声音会以为是猎物自投罗网,马上会冲出来。可是我的计划失败了。那狼蛛倒的确往上爬了一些,想试探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但它立刻嗅出这不是猎物而是一个陷阱,于是一动不动地停在半途,坚决不肯出来,只是充满戒心地望着洞外。 )- D{]>8  
S VCTiG8t  
    看来要捉到这只狡猾的狼蛛,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活的蜜蜂作诱饵。于是我找了一只瓶子,瓶子的口和洞口一样大。我把一只土蜂装在瓶子里,然后把瓶口罩在洞口上。这强大的土蜂起先只是嗡嗡直叫,歇斯底里地撞击着这玻璃囚室,拼命想冲出这可恶的地方。当它发现有一个洞口和自己的洞口很像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飞进去了。它实在是愚蠢得很,走了那么一条自取灭亡的路。当它飞下去的时候,那狼蛛也正在匆匆忙忙往上赶,于是它们在洞的拐弯处相撞了。不久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死亡时的惨叫--那只可怜的土蜂!这以后便是一段很长的沉默。我把瓶子移开,用一把钳子到洞里去探索。我把那土蜂拖出来,它已经死了,正像刚才我所想象的那样。一幕悲剧早已在洞里发生了。这狼蛛突然被夺走了从天而降的猎物,愣了一下,实在舍不得放弃这肥美的猎物,急急地跟上来,于是猎物和打猎的都出洞了,我赶紧趁机用石子把洞口塞住。这狼蛛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一下子变得很胆怯,在那里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根本没有勇气逃走。不到一秒钟功夫,我便毫不费力地用一根草把它拔进一个纸袋里。我就用这样的办法诱它出洞,然后捉拿归案。不久我的实验室里就有了一群狼蛛。 y0!-].5UH  
r5U[jwP  
  我用土蜂去引诱它,不仅仅是为了捉它,而且还想看看它怎样猎食。我知道它是那种每天都要吃新鲜食物的昆虫,而不是像甲虫那样吃母亲为自己储藏的食物,或者像黄蜂那样有奇特的麻醉术可以将猎物的新鲜程度保持到两星期之后。它是一个凶残的屠夫,一捉到食物就将其活活地杀死,当场吃掉。 xq`mo  
KxyD{W1  
  狼蛛得到它的猎物确实也不容易,也须冒很大的风险。那有着强有力的牙齿的蚱蜢和带着毒刺的蜂随时都可能飞进它的洞去。说到武器,这两方不相上下。究竟谁更胜一筹呢?狼蛛除了它的毒牙外没有别的武器,它不能像条纹蜘蛛那样放出丝来捆住敌人。它唯一的办法就是扑在敌人身上,立刻把它杀死。它必须把毒牙刺入敌人最致命的地方。虽然它的毒牙很厉害,可我不相信它在任何地方轻轻一刺而不是刺中要害就能取了敌人的性命。 J!O{.v  
~HWH2g  
    与木匠蜂作战 )Gf"#TM[  
S$ u`)BG):  
  我已经讲过狼蛛生擒土蜂的故事,可这还不能使我满足,我还想看看它与别种昆虫作战的情形。于是我替它挑了一种最强大的敌手,那就是木匠蜂。这种蜂周身长着黑绒毛,翅膀上嵌着紫线,差不多有一寸长。它的刺很厉害,被它刺了以后很痛,而且会肿起一块,很久以后才消失。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曾经身受其害,被它刺过。它的确是值得狼蛛去决一胜负的劲敌。 [D !-~]5  
HeV6=&#  
  我捉了几只木匠蜂,把它们分别装在瓶子里。又挑了一只又大又凶猛并且饿得正慌的狼蛛,我把瓶口罩在那只穷凶极恶的狼蛛的洞口上,那木匠蜂在玻璃囚室里发出激烈的嗡嗡声,好像知道死期临头似的。狼蛛被惊动了从洞里爬了出来,半个身子探出洞外,它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敢贸然行动,只是静静地等候着。我也耐心地等候着。一刻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狼蛛居然又若无其事地回到洞里去了。大概它觉得不对头,冒然去捕食的话太危险了。我照这个样子又试探了其它几只狼蛛,我不信每一只狼蛛都会这样面对丰盛的美食而无动于衷,于是继续一个一个的试探着,都是这个样子,总对"天上掉下的猎物"怀有戒心。 K`7(*!HEb  
=Q\z*.5j.  
  最后,我终于成功了。有一只狼蛛猛烈地从洞里冲出来,无疑,它一定饿疯了。就在一眨眼间,恶斗结束了,强壮的木匠蜂已经死了。凶手把毒牙刺到它身体的哪个部位呢?是在它的头部后面。狼蛛的毒牙还咬在那里,我怀疑它真具有这种知识:它能不偏不倚正好咬在唯一能致其于死的地方,也就是它的俘虏的神经中枢。 x*]&Ca0+  
F];"d0O#5  
  我做了好几次试验,发现狼蛛总是能在转眼之间干净利落地把敌人干掉,并且作战手段都很相似。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在前几次试验中,狼蛛会只看着洞口的猎物,却迟迟不敢出击。它的犹豫是有道理的。像这样强大的昆虫,它不能冒失鲁莽地去捉,万一它没有击中其要害的话,那它自己就完蛋了。因为如果蜂没有被击中要害的话,至少还可活上几个小时,在这几个小时里,它有充分的时间来回击敌人。狼蛛很知道这一点,所以它要守在安全的洞里,等待机会,直到等到那大蜂正面对着它,头部极易被击中的时候,它才立刻冲出去,否则决不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5*M3sN  
%w+"MkH _  
    狼蛛的毒素 {+`'ZU6C  
[BPK0  
  让我来告诉你,狼蛛的毒素是一种多么厉害的暗器。 F1m 1%  
}I3 ZNd   
  我做了一次试验,让一只狼蛛去咬一只羽毛刚长好的将要出巢的幼小的麻雀。麻雀受伤了,一滴血流了出来,伤口被一个红圈圈着,一会儿又变成了紫色,而且这条腿已经不能用了,使不上劲。小麻雀只能用单腿跳着。除此之外它好像也没什么痛苦,胃口也很好。我的女儿同情地把苍蝇、面包和杏酱喂给它吃,这可怜的小麻雀作了我的实验品。但我相信它不久以后一定会痊愈,很快就能恢复自由--这也是我们一家共同的愿望和推测。十二个小时后,我们对它的伤情仍然挺乐观的。它仍然好好地吃东西,喂得迟了它还要发脾气。可是两天以后,它不再吃东西了,羽毛零乱,身体缩成一个小球,有时候一动不动,有时候发出一阵痉挛。我的女儿怜爱地把它捧在手里,呵着气使它温暖。可是它痉挛得越来越厉害,次数越来越多,最后,它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 0 rM'VgB  
{y5v"GR{YM  
    那天的晚餐席上透着一股寒气。我从一家人的目光中看出他们对我的这种试验的无声的抗议和责备。我知道他们一定认为我太残忍了。大家都为这只不幸的小麻雀的死而悲伤。我自己也很懊悔:我所要知道的只是很小的一个问题,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q"Ct=d  
RO>3U2  
  尽管如此,我还是鼓起勇气试验一只鼹鼠,它是在偷田里的莴苣时被我们捉住的,所以即使它死于非命也不足为惜。我把它关在笼子里,用各种甲虫、蚱蜢喂它,它大口大口贪婪地吃着,被我养得胖胖的,健康极了。 ) qD Ch  
lD`@{A  
  我让一只狼蛛去咬它的鼻尖。被咬过之后,它不住地用它的宽爪子挠抓着鼻子。因为它的鼻子开始慢慢地腐烂了。从这时开始,这只大鼹鼠食欲渐渐不振,什么也不想吃,行动迟钝,我能看出它浑身难受。到第二个晚上,它已经完全不吃东西了。大约在被咬后三十六小时,它终于死了。笼里还剩着许多的昆虫没有被吃掉,证明它不是被饿死的,而是被毒死的。  F#0y0|  
F8u;C:^d  
  所以狼蛛的毒牙不止能结束昆虫的性命,对一些稍大一点的小动物来说,也是危险可怕的。它可以致麻雀于死地,也可以使鼹鼠毙命,尽管后者的体积要比它大得多。虽然后来我再没有做过类似的试验,但我可以说,我们千万要小心戒备,不要被它咬到,这实在不是一件可以拿来试验的事。 B|\pzWD%  
]q#w97BxiJ  
  现在,我们试着把这种杀死昆虫的蜘蛛和麻醉昆虫的黄蜂比较一下。蜘蛛,因为它自己靠新鲜的猎物生活,所以它咬昆虫头部的神经中枢,使它立刻死去;而黄蜂,它要保持食物的新鲜,为它的幼虫提供食物,因此它刺在猎物的另一个神经中枢上,使它失去了动弹的能力。相同的是,它们都喜欢吃新鲜的食物,用的武器都是毒刺。 _ELuQ>zM]+  
K90wX1&  
  没有谁教它们怎样根据自己的需要分别用不同的方法对待猎物,它们生来就明白这一点。这使我们相信冥冥之中,世界上的确有着一位万能的神在主宰着昆虫,也统治着人类世界。 7Cx*Ts$  
]i$ <<u  
    狼蛛猎食 !V<c:6"  
(u/-ud1p  
  我在实验室的泥盆里,养了好几只狼蛛。从它们那里,我看到狼蛛猎食时的详细情形。这些做了我的俘虏的狼蛛的确很健壮。它们的身体藏在洞里,脑袋探出洞口,玻璃般的眼睛向四周张望,腿缩在一起,作着准备跳跃的姿势,它就这样在阳光下静静地守候着,一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cs:C\h7  
#%Z 0!  
  如果它看到一只可作猎物的昆虫在旁边经过,它就会像箭一般地跳出来,狠狠地用它的毒牙打在猎物的头部,然后露出满意又快乐的神情,那些倒霉的蝗虫、蜻蜓和其它许多昆虫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做了它的盘中美餐。它拖着猎物很快地回到洞里,也许它觉得在自己家里用餐比较舒适吧。它的技巧以及敏捷的身手令人叹为观止。 1~J:hjKQ  
Ll" Kxg  
  如果猎物离它不太远,它纵身一跃就可以扑到,很少有失手的时候。但如果猎物在很远的地方,它就会放弃,决不会特意跑出来穷追不舍。看来它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不会落得一个"鸟为食亡"的下场。 "H{Et b/  
fN)A`>iP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狼蛛是很有耐性,也很有理性的。因为在洞里没有任何帮助它猎食的设备,它必须始终傻傻地守候着。如果是没有恒心和耐心的虫子,一定不会这样持之以恒,肯定没多久就退回到洞里去睡大觉了。可狼蛛不是这种昆虫。它确信,猎物今天不来,明天一定会来;明天不来,将来也总有一天会来。在这块土地上,蝗虫、蜻蜓之类多得很,并且它们又总是那么不谨慎,总有机会刚好跳到狼蛛近旁。所以狼蛛只需等待时候一到,它就立刻窜上去捉住猎物,将其杀死。或是当场吃掉,或者拖回去以后吃。 nK95v}p}Y  
K]~! =j)v  
  虽然狼蛛很多时候都是"等而无获",但它的确不大会受到饥饿的威胁,因为它有一个能节制的胃。它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吃东西而不感到饥饿。比如我那实验室里的狼蛛,有时候我会连续一个星期忘了喂食,但它们看上去照样气色很好。在饿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它们并不见得憔悴,只是变得极其贪婪,就像狠一样。 D<V[:~ -o  
N*J!<vY"  
  在狼蛛还年幼的时候,它还没有一个藏身的洞,不能躲在洞里"守洞待虫",不过它有另外一种觅食的方法。那时它也有一个灰色的身体,像别的大狼蛛一样,就是没有黑绒腰裙--那个要到结婚年龄时才能拥有。它在草丛里徘徊着,这是真正的打猎。当小狼蛛看到一种它想吃的猎物,就冲过去蛮横地把它赶出巢,然后紧迫不舍,那亡命者正预备起飞逃走,可是往往来不及了--小狼蛛已经扑上去把它逮住了。 U +c ?x2\  
DC9\Sp?  
  我喜欢欣赏我那实验室里的小狼蛛捕捉苍蝇时那种敏捷的动作。苍蝇虽然常常歇在两寸高的草上,可是只要狼蛛猛然一跃,就能把它捉住。猫捉老鼠都没有那么敏捷。 gLm ]*  
(R 'GrN>  
  但是这只是狼蛛小时候的故事,因为它们身体比较轻巧,行动不受任何限制,可以随心所欲。以后它们要带着卵跑,不能任意地东跳西窜了。所以它就先替自己挖个洞,整天在洞口守候着,这便是成年蜘蛛的猎食方式。 _/FpmnaY  
6wIo95`  
    狼蛛的卵袋 29a~B<e7s  
OoW,mmthj>  
  假如你听到这可怕的狼蛛怎样爱护自己的家庭的故事,你一定会在惊异之余改变对它的看法。 ~>&Jks_Q  
(8JL/S ;Z$  
  在八月的一个清晨,我发现一只狼蛛在地上织一个丝网,大小和一个手掌差不多。这个网很粗糙,样子也不美观,但是很坚固。这就是它将要工作的场所,这网能使它的巢和沙地隔绝。在这网上,它用最好的白丝织成一片大约有一个硬币大小的席子,它把席子的边缘加厚,直到这席子变成一个碗的形状,周围圈着一条又宽又平的边,它在这网里产了卵,再用丝把它们盖好,这样我们从外面看,只看到一个圆球放在一条丝毯上。 $&fP%p  
EC`!&Yp+  
  然后它就用腿把那些攀在圆席上的丝一根根抽去,然后把圆席卷上来,盖在球上,然后它再用牙齿拉,用扫帚般的腿扫,直到它把藏卵的袋从丝网上拉下来为止,这可是一项费神费力的工作。 *$%ch=  
Z2Q'9C},m  
  这袋子是个白色的丝球,摸上去又软又粘,大小像一颗樱桃。如果你仔细观察,那么你会发现在袋的中央有一圈水平的折痕,那里面可以插一根针而不致于把袋子刺破。这条折纹就是那圆席的边。圆席包住了袋子的下半部,上半部是小狼蛛出来的地方。除了母蜘蛛在产好卵后铺的丝以外,再也没有别的遮蔽物了。袋子里除了卵以外,也没有别的东西,不像条纹蜘蛛那样,里面衬着柔软的垫褥和绒毛。狼蛛不必担心气候对卵的影响,因为在冬天来临之前,狼蛛的卵早已孵化了。 #$-zg^  
{RG4m{#9  
  母蛛整个早晨都在忙着编织袋子。现在它累了。它紧紧抱着它那宝贝小球,静静地休息着,生伯一不留神就把宝贝丢了。第二天早晨,我再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把这小球挂到它身后的丝囊上了。 OTgctw1s  
 c@eQSy  
  差不多有三个多星期,它总是拖着那沉重的袋子。不管是爬到洞口的矮墙上的时候,还是在遭到了危险急急退入地洞的时候,或者是在地面上散步的时候,它从来不肯放下它的宝贝的小袋。如果有什么意外的事情使这个小袋子脱离它的怀抱,它会立刻疯狂地扑上去,紧紧地抱住它,并准备好反击那抢它宝贝的敌人。接着它很快地把小球挂到丝囊上,很不安地带着它匆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Q9Tt3h2ga  
Q cW6o,  
  在夏天将要结束的那几天里,每天早晨,太阳已经把土地烤得很热的时候,狼蛛就要带着它的小球从洞底爬出洞口,静静地趴着。初夏的时候,它们也常常在太阳高挂的时候爬到洞口,沐浴着阳光小睡。不过现在,它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另外一个目的。以前狼蛛爬到洞口的阳光里是为了自己,它躺在矮墙上,前半身伸出洞外,后半身藏在洞里。它让太阳光照到眼睛上,而身体仍在黑暗中;现在它带着小球,晒太阳的姿势刚好相反:前半身在洞里,后半身在洞外。它用后腿把装着卵的白球举到洞口,轻轻地转动着它,让每一部分都能受到阳光的沐浴。这样足足晒了半天,直到太阳落山。它的耐心实在令人感动,而且它不是一天两天这样做,而是在三四个星期内天天这样做。鸟类把胸伏在卵上,它的胸能像火炉一样供给卵充分的热量;狼蛛把它的卵放在太阳底下,直接利用这个天然的大火炉。 Ly\  `  
}MUQO<=*  
    狼蛛的幼儿 eo#2n8I>=1  
[-ONs  
  在九月初的时候,小狼蛛要准备出巢了。这时小球会沿着折痕裂开。它是怎么裂开的呢?会不会是母蛛觉察到里面有动静,所以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把它打开了?这也是可能的。但从另一方面看,也可能是那小球到了一定时间自己裂开的,就像条纹蜘蛛的袋子一样。条纹蜘蛛出巢的时候,它们的母亲早已过世多时了。所以只有靠巢的自动裂开,孩子们才能出来。 35q4](o9"  
P\jnht  
  这些小狼蛛出来以后,就爬到母亲的背上,紧紧地挤着,大约有二百只之多,像一块树皮似的包在母蛛身上。至于那袋,在孵化工作完毕的时候就从丝囊上脱落下来,被抛在一边当垃圾了。 U?@ s`.  
)Y@E5Tuk>  
  这些小狼蛛都很乖,它们不乱动,也不会为了自己挤上去而把别人推开。它们只是静静地歇着。它们在干什么呢?它们是让母亲背着它们到处去逛。而它们的母亲,不管是在洞底沉思,还是爬出洞外去晒太阳,总是背着一大堆孩子一起跑,它从不会把这件沉重的外衣甩掉,直到好季节的降临。 $-J0ou8~  
|M8FMH[_  
  这些小狼蛛在母亲背上吃些什么呢?照我看来,它们什么也没吃。我看不出它们长大,它们最后离开母亲的时候,和它们刚从卵里出来的时候大小完全一样。 Yz%AKp  
(]_smsok  
  在坏的季节里,狼蛛母亲自己也吃得很少。如果我捉一只蝗虫去喂它,常会过了很久以后它才开口。为了保持元气,它有时候不得不出来觅食,当然,它还是背着它的孩子。 L1H k[j]X|  
*5e"suS2  
  如果在三月里,当我去观察那些被风雨或霜雪侵蚀过的狼蛛的洞穴的时候,总可以发现母蛛在洞里,仍是充满活力的样子,背上还是背满了小狼蛛。也就是说,母蛛背着小蛛们活动,至少要经过五六个月。著名的美洲背负专家--鼹鼠,它也不过把孩子们背上几个星期就把它们送走了,和狼蛛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D^ _]x51>  
N7Kg52|  
  背着小狼蛛出征是很危险的,这些小东西常常会被路上的草拨到地上。如果有一支小狼蛛跌落到地上,它将会遭遇什么命运呢?它的母亲会不会想到它,帮它爬上来呢?绝对不会。一只母蛛需要照顾几百只小蛛,每只小蛛只能分得极少的一点爱。所以不管是一只、几只或是全部小狼蛛从它背上摔下来,它也决不为它们费心。它不会让孩子们依靠别人的帮助解决难题,它只是静静地等着,等它们自己去解决困难,事实上这困难并不是不能解决,而且往往解决得很迅速、很利落。 8fI]QW  
sJI" m'r=Z  
  我用一只笔把我实验室中的一个母狼蛛背上的小蛛刮下,母亲一点儿也不显得惊慌,也不准备帮助它的孩子,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那些落地的小东西在沙地上爬了一会儿,不久就都攀住了它们的母亲身体的一部分:有的在这里攀住了一只脚,有的在那里攀住一只脚。好在它们的母亲有不少脚,而且撑得很开,在地面上摆出一个圆,小蛛们就沿着这些柱子往上爬,不一会儿,这群小蛛又像原来那样聚在母亲背上了。没有一只会漏掉。在这样的情况下,小狼蛛很会自己照顾自己,母亲从不需为它们的跌下而费心。 [8kuf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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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母蛛背着小蛛的七个月里,它究竟喂不喂它们吃东西呢?当它猎取了食物后,是不是邀孩子们共同享受呢?起初我以为一定是这样的,所以我特别留心母蛛吃东西时的情形,想看看它怎样把食物分给那么多的孩子们。通常母蛛总是在洞里吃东西,不过有时候偶然也到门口就着新鲜空气用餐。只有在这时候我才有机会,看到这样的情形:当母亲吃东西的时候,小蛛们并不下来吃,连一点要爬下来分享美餐的意思都没有。好像丝毫不觉得食物诱人一样,它们的母亲也不客气,没给它们留下任何食物。母亲在那儿吃着,孩子们在那儿张望着--不,确切的说,它们仍然伏在妈妈的背上,似乎根本不知道"吃东西"是怎样一种概念。在它们的母亲狼吞虎咽的时候,它们安安静静地呆在那儿,一点儿也不觉得馋。 3^jkd)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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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在爬在母亲背上整整七个月的时间里,它们靠什么吸取能量、维持生命呢?你或许会猜想它们不会是从母亲的皮肤上吸取养料的吧?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据我观察,它们从来没有把嘴巴贴在母亲的身上吮吸。而那母蛛,也并不见得瘦削和衰老,它还是和以往一样神采奕奕,而且比以前更胖了。 [6y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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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又要问了,它们这些小蛛靠什么维持生命呢?一定不是以前在卵里吸收的养料。以前那些微不足道的养料。别说是不能帮它们造出丝来,连维持它们的小生命都很困难。在小蛛的身体里一定有着另外一种能量。 )9pRT 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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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它们不动,我们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它们不需要食物,因为完全的静止就相当于没有生命。但是这些小蛛,虽然它们常常安静地歇在母亲背上,但它们时刻都在准备运动。当它从母亲这个"婴儿车"上跌落下来的时候,它们得立刻爬起来抓住母亲的一条腿,爬回原处;即使停在原地,它也得保持平衡;它还必须伸直小肢去搭在别的小蛛身上,才能稳稳地趴在母亲背上。所以,实际上绝对的静止是不可能的。 Gy]Z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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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生理学角度看,我们知道每一块肌肉的运动都需要消耗能量。动物和机器一样,用得久了会造成磨损,因此需常常修理更新。运动所消耗的能量,必须从别的地方得到补偿。我们可以把动物的身体和火车头相比。当火车头不停地工作的时候,它的活塞、杠杆、车轮以及蒸汽导管都在不断地磨损,铁匠和机械师随时都在修理和添加些新材料,就好像供给它食物,让它产生新的力量一样。但是即使机器各部分都很完美,火车头还是不能开动。一直要等到火炉里有了煤,燃起了火,然后才能开动。这煤就是产生能量的"食物",就是它让机器动起来的。 pB;U*lt  
1<9=J`(H  
  动物也是这样。有能量才能运动。小动物在胚胎时期,从母亲的胎盘里或者卵里吸取养料,那是一种制造纤维素的养料,它使小动物的身体长大长坚固,并且补偿一些不足的地方。但是,除此之外,必须有产生热量的食物,才能使小动物跑、跳、游泳、飞跃,或是作其它各种运动。任何运动都少不了能量。 J!\Cs1 !f  
`6No6.\J  
  再讲这些小狼蛛,它们在离开母亲的背之前,并不曾长大。七个月的小蛛和刚刚出生的小蛛完全一样大。卵供给了足够的养料,为它们的体质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但它们后来不再长大,因此也不再需要吸收制造纤维的养料。这一点我们是能够理解的。但它们是在运动的呀!并且运动得很敏捷。它们从哪里取得产生能量的食物呢? Ihn#GzM?u  
Oax6_ kmOj  
    我们可以这样想:煤--那供给火车头动能的食物究竟是什么呢?那是许多许多年代以前的树埋在地下,它们的叶子吸收了阳光。所以煤其实就是贮存起来的阳光,火车头吸收了煤燃烧提供的能量,也就是相当于吸收了太阳光的能量。 !t;B.[U *  
`@_j Do  
  血肉之躯的动物也是这样,不管它是吃什么别的动物或植物以维持生命,大家最终都是靠着太阳的能量生存的。那种热能量贮藏在草里、果子里、种子里和一切可作为食物的东西里。太阳是宇宙的灵魂,是能量的最高赐予者,没有太阳,就没有地球上的生命。 /JqNiqvh  
\!51I./Q/  
  那么除了吃进食物,然后经过胃的消化作用变成能量以外,太阳光能不能直接射入动物的身体,产生活力,就像蓄电池充电那样?为什么不能直接靠阳光生存呢?我们吃的果子中除了阳光外,还有别的什么物质吗? zl]Ic' _i  
0Z.X;1=  
  化学家告诉我们,将来我们可以靠一种人工的食物来维持生命。那时候所有的田庄将被工厂和实验室所取代,化学家们的工作就是配置产生纤维的食物和产生能的食物,物理学家们也靠着一些精巧仪器的帮助,每天把太阳能注进我们的身体,供给我们运动所需的能量。那样我们就能不吃东西而维持生命。不吃饭而是吃太阳的光线,你能想象吗?那将是一个多么美妙而有趣的世界! E Pd9'9 S  
5WlBe c@  
  这是我们的梦想,它能实现吗?这个问题倒是很值得科学家们研究的。 eN HSfq  
7>-"r*W +z  
    小蛛的飞逸 S17iYjy#8T  
MD4RSl<F  
  到三月底的时候,母蛛就常常蹲在洞口的矮墙上。这是小蛛们与母亲告别的时候了。作母亲的仿佛早已料到这么一天,完全任凭它们自由地离去。对于小蛛们以后的命运,它再也不需要负责了。 {)CN.z:O  
R!+_mPb=Q*  
  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日子里,它们决定在那天最热的一段时间里分离。小蛛们三五成群地爬下母亲的身体。看上去丝毫没有依依惜别之情,它们在地上爬了一会儿后,便用惊人的速度爬到我的实验室里的架子上。它们的母亲喜欢住在地下,它们却喜欢往高处爬。架子上恰好有一个竖起来的环,它们就顺着环很快地爬了上去。就在这上面,它们快活地纺着丝,搓着疏松的绳子。它们的腿不住地往空中伸展,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它们还想往上爬,孩子长大了,一心想走四方闯天下,离家越远越好。 8|cQW-L  
ydZS^BqG  
  于是我又在环上插了一根树枝。它们立刻又爬了上去,一直爬到树枝的梢上。在那里,它们又放出丝来,攀在周围的东西上,搭成吊桥。它们就在吊桥上来来去去,忙碌地奔波着,看它们的样子似乎还不满足,还想一个劲儿往上爬。 qUS y0SQ/l  
jqzG=/0~{  
  我又在架子上插了一根几尺高的芦梗,顶端还伸展着细枝。那些小蛛立刻又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一直到达细枝的梢上。在那儿,它们又乐此不疲地放出丝、搭成吊桥。不过这次的丝很长很细,几乎是飘浮在空中的,轻轻吹口气就能把它吹得剧烈地抖动起来,所以那些小蛛在微风中好像在空中跳舞一般。这种丝我们平时很难看见,除非刚好有阳光照在丝上,才能隐隐约约看到它。 r_"=DLx6  
|8{c|Qz  
  忽然一阵微风把丝吹断了。断了的一头在空中飘扬着。再看这些小蛛,它们吊在丝上荡来荡去,等着风停;如果风大的话,可能把它们吹到很远的地方,使它们重新登陆,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5~R1Kjj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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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形又要维持好多天。如果在阴天,它们会保持静止,动都不想动,因为没有阳光供给能量,它们不能随心所欲地活动。 kndN} Vq  
IYG,nt !  
  最后,这个庞大的大家庭消失了。这些小蛛纷纷被飘浮的丝带到各个地方。原来背着一群孩子的荣耀的母蛛变成了孤老。一下子失去那么多孩子,它看来似乎并不悲痛。它更加精神焕发地到处觅食,因为这时候它背上再也没有厚厚的负担了,轻松了不少,反而显得年轻了。不久以后它就要做祖母,以后还要做曾祖母,因为一只狼蛛可以活上好几年呢。 j7XU 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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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一家狼蛛中,我们可以看到,有一种本能,很快地赋予小蛛,不久又很快地而且是永远地消失。那就是攀高的本能。它们的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曾有这样的本事,孩子们自己不久以后也会彻底地忘记。它们到了陆地上,做了许多天流浪儿之后,便要开始挖洞了。这时候,它们中间谁也不会梦想爬上一颗草梗的顶端。可那刚刚离开母蛛的小蛛的确是那样迅速、那样容易地爬到高处,在它生命的转折之处,它曾是一个满怀激情的攀登大师。我们现在知道了它这样做的目的:在很高的地方,它可以攀一根长长的丝。那根长丝在空中飘荡着,风一吹,就能使它们飘荡到远方去。我们人类有飞机,它们也有它们的飞行工具。在需要的时候,它替自己制造这种工具,等到旅行结束,它也就把它忘记了。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31 发表于: 2006-11-26
克鲁蜀蜘蛛
克鲁蜀蜘蛛 7l+:gD  
  克鲁蜀蜘蛛是一个极为聪明、灵巧的纺织家,而且就一只蜘蛛而言,克鲁蜀蜘蛛算是很漂亮的了。它这名字是取自古希腊三位命运女神中的一位,也是最年幼的一位,她是掌管纺线杆的,从她那里纺出了万物各自不同的命运。克鲁蜀蜘蛛能为自己纺出最精美的丝,克鲁蜀女神却不能为我们纺出幸福的命运和舒适的生活,这实在是一件令世人遗憾的事! {W' 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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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们想认识克鲁蜀蜘蛛,我们必须到橄榄地的岩石的斜坡上。在被太阳灼得又热又亮的地方,让我们把一些不大不小又扁平的石块翻起来--最好是翻开那些小石堆,那是牧童堆起来做凳子用的,这种凳子尽管简陋,但深受牧童们的喜爱,因为他们可以坐在上面看守山底下的羊群,边休息边工作,不亦乐乎。而这些地方往往是克鲁蜀蜘蛛最爱呆的地方,如果你开始找不着它们,不要灰心,克鲁蜀蜘蛛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是很稀少的,而且并不是每个地方都适合它们的。所以找不着它们一点儿也不奇怪,如果我们运气不坏的话,在我们翻起的石块下面,就会发现一个样子很特别的东西:形状好像一个翻转的穹形屋顶,大概有半个梅子那么大,外面挂着一些小贝壳,一些泥土和干了的虫子。 it.'.aK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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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穹形顶的边缘有十二个尖尖的扇蛤,向各方伸展着,固定在石头上。显然,这就是克鲁蜀蜘蛛的宫殿! )c<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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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入口处在什么地方呢?尽管周围有许多拱,但那些拱都开在屋顶的上部,没有一个可以通到屋子里去。可这屋子的主人总得出来,出来后当然还得再回去呀,它究竟是从哪里进出的呢?一根稻草会告诉我们一切秘密。 BO%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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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们用一根稻草往拱形的开口处插进去,我们可以发现这些拱门里面都是反锁着的,关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如果你把稻草很小心地用力插进去,你就会发现,其中必定有一个拱门,它的边缘会裂成嘴唇般的两片。这便是门了,它有弹性,自己会关闭。 6k=*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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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克鲁蜀蜘蛛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会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家,用脚爪一触门,门就开了,等它进去后,门又自动关闭了。如果需要的话,它还可以将门反锁,尽管那所谓的"锁"也只不过是用几根丝线做的,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从外边看它跟别的拱完全一样,可以起到迷惑的作用,敌人只能看见它很快地消失了,却不知道它究竟是从哪里逃遁的。 %.rV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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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让我们打开它的门到里面看一看。啊!那么的富丽堂皇!我马上想起一个关于娇贵的公主的神话故事,说她是如此的娇贵,只要她的垫褥底上有一片折皱的玫瑰花的叶子,她就会睡得很不舒服。看到克鲁蜀蜘蛛的家,你会觉得它比那位公主还要难侍候。它的床比天鹅绒还软,比夏天的云还白。床上有绒毯,有被子,都非常软。克鲁蜀蜘蛛就安居在这绒毯和被子之间。它长着一双短短的腿,穿着黑色的衣服,背上还有五个黄色的徽章。 z+5%.^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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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在这屋子里过上舒适的生活,必须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屋子必须建筑得很坚固,尤其是在遭到大风大雨的时候。只要我们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发现克鲁蜀蜘蛛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支持着整个屋子的许多拱门都是固定在石头上的。我们可以看到在接触点有一缕缕的长线,沿着石面伸展开去。我用尺子量了量,每一根足足有九尺长。原来这屋子由许多"链条"攀着,就像阿拉伯人的帐幕用许多绳子攀着一样。所以显得格外牢固。 F*4z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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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件小事挺值得我们注意,虽然它的屋子里那么整洁、华丽,可是屋子外面却堆满了垃圾:有泥土、有腐烂了的木屑,还有一粒粒脏兮兮的砂石,有时候还有更脏的东西,比如风干了的甲虫尸体、干足虫破碎的尸体,还有蜗牛的壳等等,一片狼藉,一踏糊涂,而且都已被太阳晒得发白了。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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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鲁蜀蜘蛛没有设陷阱的本领,所以它完全靠吃那种在石堆里跳来跳去的虫子维持生计。哪一只冒失的虫子跳过它的居所,就会被它逮个正着,捉来饱餐一顿。至于那些风干的尸体,它并不把它们丢开,而是挂在墙壁的四周,这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捕猎经历。 SZVAf|]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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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到底为什么要把尸体挂起来呢?那些蜗牛壳大部分是空的,有时候里面也有活着而且没有受伤的蜗牛,可是这些蜗牛躲在壳的深处,蜘蛛根本不能接触到它,把它挂起来又有什么用呢?它不能把那么硬的壳打破,也无法从开口处把蜗牛揪出来,它居然还收集了那么多蜗牛,它到底想干什么呢? xbNL <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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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们想到了简单的平衡问题。普通的家蛛在墙角张了网,为了要使网保持一定的形状而不受风吹雨打的影响,就常常把石灰或泥嵌入网中。克鲁蜀蜘蛛在自己的屋里挂上重物虽然也是为了使屋子稳固,只是不是这种原理,而是它懂得如果把重物挂在屋子里很低的地方,屋子四周就会平衡:在低的地方增加重量就可以把重心降低,使平衡更加稳定。这些重物主要是昆虫的尸体或空壳,因为这类东西举手可得,不需到远处去找,全都有现成的。 lzb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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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们或许要问:它在那软软的屋子里做什么呢?醉生梦死还是辛勤劳动呢?据我所知,它什么也不做。它的肚子已经装得饱饱的了。它舒适地摊开了脚,躺在软软的绒毯上,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地球旋转的声音。这不是睡,也不是醒,而是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这时候它除了快乐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让我们想象一下:如果你辛苦了一天后很舒适地躺在床上,彻底地放松,到快要入睡的时候,将会无忧无虑地享受到这生活中最美满的一刻。克鲁蜀蜘蛛似乎也知道这美妙的一刻,并且比我们更会享受这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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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2 发表于: 2006-11-26
迷宫蛛
迷宫蛛 kQ99{l H,5  
  会结网的蜘蛛称得上是个纺织能手,它们用蛛网来猎取自投罗网的小虫子们,可谓"坐享其成,得来全不费功夫"。还有许多其它种类的蜘蛛,它们用许多别的聪明的方法猎取食物,同样可以以逸待劳,大获丰收。其中有几种在这方面很有造诣,几乎所有的有关昆虫的书都会把它们列举出来。 &~&oB;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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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种黑色的蜘蛛,也有人叫它美洲狼蛛,它们是住在洞里的,就像我以前讲到的欧洲狼蛛一样。但是它们的洞穴比欧洲狼蛛的洞穴要完备精细得多。欧洲狼蛛的洞口只有一圈矮墙,用小石子、丝和废料堆成的,而美洲狼蛛的洞口上有一扇活动门,是由一块圆板、一个槽和一个栓子做成的。当一只狼蛛回家的时候,门便会落进槽里,自动把门关了。如果有谁在门外想把它掀起来的话,狼蛛只要用两只爪把柱子抵住,门就紧紧关闭住,不会受外面的影响。 A|`mI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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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种是水蛛。它能替自己做一只性能很好的潜水袋,里面贮藏着空气。它在这里面等待猎物经过,同时也可以说是在避暑。在太阳像大火炉一样的日子里,这地方的确是一个舒适凉爽的避暑胜地。人类中也有人尝试用最硬的石块或大理石在水下造房子。不知大家有没有听说过泰比利斯,他是罗马的一个暴君,他生前曾经叫人为他造了一座水下宫殿,供自己寻欢作乐。不过到现在这个宫殿只给人们留下一点回忆和感慨,而狼蛛的水晶宫,却是永远灿烂辉煌的。 `gX$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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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有机会观察一下这些水蛛的话,我一定能在它们的生命史上添上一些未经记载的事实。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因为我们这一带没有水蛛。至于那美洲狼蛛,我也只有在路旁看到过一次。而那时候我恰巧有别的事情要去办理,没有时间去看它。错失这个良机后,后来也就一直没见到过它。 s= bP@[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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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并不是稀罕的虫子才值得研究。普通的虫子,如果好好地研究起来,也能发现许多有趣的事情。我对迷宫蛛的接触机会极多,对它也很感兴趣,所以对它作了一番研究,我觉得是很有收获的。在七月的清晨,太阳还没有焦灼着人的头颈的时候,每星期我总要去树林里看几次迷宫蛛。孩子们也都跟着我去,每人还带上一个橘子,以供解渴之用。 ec&K}+p @  
^|lw~F  
  走进树林,不久,我们就发现许多很高的丝质建筑物,丝线上还串着不少露珠,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好像皇宫里的稀世珍宝一般。孩子们被这个美丽的"灯架"惊呆了,几乎忘记了他们的橘子。我们的蜘蛛的迷宫真算得上一个奇观! 08qM?{z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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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太阳半小时的照射,魔幻般的珍珠随着露水一起消失了。现在可以来专心观察它的网了。在那丛蔷蔽花的上方张着一张网,大概有一块手帕那么大,周围有许多线把它攀到附近的矮树丛中,使它能够在空中固定住,中间这张网看起来犹如一层又轻又软的纱。 Q35D7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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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的四周是平的,渐渐向中央凹,到了最中间便变成一根管子,大约有八九寸深,一直通到叶丛中。 le1 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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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就坐在管子的进口处。它对着我们坐着,一点儿也不惊慌。它的身体是灰色的,胸部有两条很阔的黑带,腹部有两条细带,由白条和褐色的斑点相间排列而成。在它的尾部,有一种"双尾",这在普通蜘蛛中是很少见的。 @=6*]: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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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想在管子的底部,一定有一个垫得软软的小房间,作为迷宫蛛空闲时候的休息室。可事实上那里并没有什么小房间,只有一个像门一样的东西,一直是开着的,它在外面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直接逃回来。 DEQ7u`6  
nc9sfH3  
  上面那个网由于用许多丝线攀到附近的树枝上,所以看上去活像一艘暴风雨下抛锚的船。这些充当铁索的丝线中,有长的,也有短的;有垂直的,也有倾斜的;有紧张的,也有松弛的;有笔直的,也有弯曲的,都杂乱地交叉在三尺以上的高处。这确实可以算是一个迷宫,除了最强大的虫子外,谁都无法打破它,逃脱它的束缚。 6R|^IPO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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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宫蛛不像别的蜘蛛那样可以用粘性的网作为陷阱,它的丝是没有粘性的,它的网妙就妙在它的迷乱。你看那只小蝗虫,它刚刚在网上落脚,便由于网摇曳不定,根本设法让自己站稳。一下子陷了下去,它开始焦躁地挣扎,可是越挣扎陷得越深,好像掉进了可怕的深渊一样。蜘蛛呆在管底静静地张望着,看着那倒霉的小蝗虫垂死挣扎,它知道,这个猎物马上会落到网的中央,成为它的盘中美餐。 L #`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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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一切都在蜘蛛的意料之中。它不慌不忙地扑到猎物上,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吮吸着它的血,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至于那蝗虫,在蜘蛛咬它第一口的时候就死了--蜘蛛的毒液使它一命呜呼。接下来蜘蛛就要从容地来吃完它了,而对于这只蝗虫来说,这远比半死不活或者活活被蜘蛛撕成碎片要舒服多了。 *cy!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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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快要产卵的时候,迷宫蛛就要搬家了。尽管它的网还是完好无损,但它必须忍痛割爱。它不得不舍弃它,而且以后也不再回来了。它必须去完成它的使命,一心一意去筑巢了。它把巢做在什么地方呢?迷宫蛛自己当然知道得很清楚,而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实在猜想不出它会把巢造在哪儿。我花了整个早晨在树林中各个地方搜索。工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发现了它的秘密。 =5q_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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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网相当远的一个树丛里,它造好了它的巢。那里堆着一堆枯柴,草率而杂乱地缠在一起,显得有点脏。就在这个简陋的盖子下,有一个做得比较细致、精巧的丝囊,里面就是迷宫蛛的卵。 mIW /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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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它的巢那么简陋,我不禁有些失望。但是后来我想到了,这一定是因为环境不够好。你想,在这样一个密密的树丛里,一堆枯枝枯叶中,哪有条件让它做精致的活呢7为了要证明我的推想没有错,我带了六只快要产卵的迷宫蛛到我家里,放在实验室的一个铁笼子里面,然后把铁笼子竖在一个盛沙的泥盘子里,又在泥盘中央插了一根百里香的小树枝,使每一个巢有攀附的地方。一切准备就绪后,现在就让它们大显身手吧。 _-: CU  
DR(/|?k+  
  这个实验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七月底的时候,我得到了六只雪白的、外观富丽精致的丝囊。迷宫蛛在这样一个舒适的环境里工作,活干得自然细致了许多。让我来尽情地观察吧!这个巢是一个由白纱编织而成的卵形的囊,有一个鸡蛋那么大。内部的构造也很迷乱,和它的网差不多--看来这种建筑风格在它的脑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无论在什么场所,在什么条件下,它造的建筑物都是那样的迷乱无章。 .YlhK=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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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布满丝的迷宫还是一个守卫室。在这乳白色的半透明的丝墙里面还装着一个卵囊,它的形状有点像那些代表某一等级的骑士的星形勋章。这是一个很大的灰白色的丝袋,周围筑着圆柱子,使它能够固定在巢的中央。这种圆柱都是中间细,两头粗,总共大约有十个,在卵室的周围构成一个白色的围廊。母蛛在这个围廊里徘徊着,一会儿在这儿停住,一会儿又在那儿停住,时时聆听着卵囊里的动静,活像一个马上要做父亲的人在产室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孩子的第一声啼哭。这样一个卵巢里面,大概藏着一百颗左右淡黄色的卵。 nU,~*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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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移去外面的白丝墙后,可以看到里面,还有一层泥墙,那是丝线夹杂着小碎石做成的。可是这些小沙子怎么到丝墙里面去的呢?是跟着雨水渗进去的吗?不对,因为外面的丝墙上白得没有一丝斑点,更不用说什么水迹了,看来决不是从这墙上渗进去的。到后来,我才发现这是母蛛自己搬进去的,它为了怕卵受到寄生虫的侵犯,所以特地把砂粒掺在丝线里面做成一培坚固的墙。 {:TOm0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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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丝墙里面还有一个丝囊,那才是盛卵的囊。我打开的这个巢里面的卵已经孵化了,所以我能看到许多弱小的小蜘蛛在囊里快乐地爬来爬去。 nC5]I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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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再回过头来看看那母蛛,它为什么要舍弃那张还完好无损的网,而把巢筑到那么远的地方呢?它的舍近求远自然有它的道理,你还记得它的网的样子吧?在它的网的上方,有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高高地露在树叶丛的外面,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同时也是一个很醒目的标志,它的敌人--寄生虫轻而易举地就能看到这个迷宫,然后循着它再找到迷宫蛛的巢--如果这巢离那醒目的网很近的话,那么寄生虫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的巢找到。寄生虫的卑鄙手段上面已经详细地报述过了,提防寄生虫入侵是每一个母亲为了保护下一代所必须做的一项重要事业。况且这种迷宫蛛的死敌寄生虫专门吃新生的卵,如果找到迷宫蛛的巢,会毫不客气地把它毁灭。所以聪明而尽责的迷宫蛛就趁着夜色到各处去察看地形,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作为未来家族的安乐窝,至于那个地方美观不美观,环境怎么样,倒是次要考虑的了。那沿着地面生长的矮矮的荆棘丛,它们的叶子在冬天里也不会脱落,而且它们还能钩住附近的枯叶,对迷宫蛛来说,不能说不是一个理想的居处,还有那又矮又细的迷迭香丛,也是迷宫蛛爱做巢的地方。在这种地方,我常常能够找到不少迷宫蛛的巢。 #By~gcN  
!%(PN3*  
  有许多蜘蛛产卵以后就永远离开自己的巢了。可是迷宫蛛和蟹蛛一样,会一直紧紧地守着巢。不过和蟹蛛不同的是,它不会像蟹蛛那样绝食,以致日益消瘦下去,它会照常捕蝗虫吃。它用一团纷乱错杂的丝。筑起了一个捕虫箱,继续补充营养。 6=p!`DOd  
1'!%$D  
  当它不捕食时,那就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在走廊里踱来踱去,侧耳倾听四面八方的动静。如果我用一根稻草在巢的某一处拨一下,它就会立即冲出来查看个究竟。就是用这种警惕的办法,它尽心尽责地保护着自己的未成年的孩子们。 Zo#c[9IaC  
f/vsf&^O  
  迷宫蛛产了卵后胃口还那么好,表示它还要继续工作。因为昆虫不像人类,有时候吃东西仅仅是因为嘴馋。它们吃东西就是为了工作。 x0||'0I0  
ftaa~h*  
  可是产完卵后,它这一生中最伟大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它还要作什么工作呢?经过我细细地探究后,我才发现它所要做的工作是什么。大约又花了一个月左右的工夫,它继续在巢的墙上添着丝。这墙最初是透明的,现在却变得又厚又不透明了。这就是它之所以还要大吃特吃的原因:为了充实它的丝腺来为它的巢造一垛厚墙。 oR~s \Gt  
=3EE-%eF!  
  大约在九月中旬,小蜘蛛们从巢里出来了。但是它们并不离开巢,它们要在这温软舒适的巢里过冬。母蜘蛛继续看护着它们,继续纺着丝线。不过岁月无情,它一天比一天迟钝了。它的食量也渐渐地小起来。有时候我特意放几条蝗虫到它的陷阱里去喂它,它也显得无动于衷,一口也不想吃。虽然这样,它还能维持四五个星期的生命,在它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它继续一步不离地守着这巢,每次一听到巢里新生的小蛛在活泼地爬来爬去,它便感到无限的满足和快慰。最后,到十月底的时候,它用最后一点力气替孩子们咬破巢后,便精疲力尽地死去。它已尽了一个最慈爱的母亲所应尽的责任,它无愧于它的孩子,无愧于这个世界。至于以后的事;它便托付给造物主了。到了来年的春天,小蜘蛛们从它们舒适的屋里走出来,然后像蟹蛛那样,靠着它们的飞行工具--游丝,飘散到各地去了。它们的母亲在天之灵,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各自成家立业了,也该欣慰了。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33 发表于: 2006-11-26
蛛网的建筑
蛛网的建筑 E]0Qz? W  
  即使在最小的花园里,也能看到园蛛的踪迹。它们都算得上是天才的纺织家。 8<=]4-X@  
9cQ;h37J>  
  如果我们在黄昏的时候散步,我们可以从一丛迷迭香里寻找蛛丝马迹。我们所观察的蜘蛛往往爬行得很慢,所以我们应该索性坐在矮树丛里看。那里的光线比较充足。让我们再来给自己加一个头衔,叫做"蛛网观察家"吧!世界上很少有人从事这种职业,而且我们也不用指望从这行业上嫌点钱。但是,不要计较这些,我们将得到许多有趣的知识。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比从事任何一个职业要有意思得多。 : U,- v  
ke19(r Ch  
  我所观察的都是些小蜘蛛。它们比成年的蜘蛛要小得多。而且它们都是在白天工作,甚至是在太阳底下工作的,尽管它们的母亲只有在黑夜里才开始纺织。当到每年一定的月份的时候,蜘蛛们便在太阳下山前两小时左右开始它们的工作了。 6T6UIq  
cuh Z_l  
  这些小蛛都离开了它们白天的居所,各自选定地盘,开始纺线。有的在这边,有的在那边,谁也不打扰谁。我们可以任意地拣一只小蛛来观察。 [8'^"  
S r>5V  
  让我们就在这只小蛛面前停下吧。它正在打基础呢。它在迷迭香的花上爬来爬去,从一根枝端爬到另一根枝端忙忙碌碌的,它所攀到的枝大约都是十八寸距离之内的。太远的它就无能为力了。渐渐地它开始用自己梳子似的后腿把丝从身体上拉出来,放在某个地方作为基底,然后漫无规则地一会儿爬上,一会儿爬下,这样奔忙了一阵子后,结果就构成了一个丝架子。这种不规则的结构正是它所需要的。这是一个垂直的扁平的"地基"。正是因为它是错综交叉的,因此这个"地基"很牢固。 nk"nSXm3SR  
hg-M>|s7  
  后来它在架子的表面横过一根特殊的丝,别小看这根细丝,那是一个坚固的网的基础。这根线的中央有一个白点,那是一个丝垫子。 >9,LN;Ic  
Q#lFt,.y  
  现在是它做捕虫网的时候了。它先从中心的白点沿着横线爬,很快就爬到架子的边缘,然后以同样快的速度回到中心,再从中心出发以同样的方式爬到架子边缘,就这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每爬一次便拉成一个半径,或者说,做成一根辐。不一会儿,便这儿那儿地做成了许多辐,不过次序很乱。 9.wZhcqqU  
*YP:-  
  无论谁,如果看到它已完成的网是那么地整洁而有规则,一定会以为它做辐的时候也是按着次序一根根地织过去,然而恰恰相反,它从不按照次序做,但是它知道怎样使成果更完美。在同一个方向安置了几根辐后,它就很快地往另一个方向再补上几条,从不偏爱某个方向,它这样突然地变换方向是有道理的:如果它先把某一边的辐都安置好,那么这些辐的重量,会使网的中心向这边偏移从而使网扭曲,变成很不规则的形状。所以它在一边安放了几根辐后,立刻又要到另一边去,为的是时刻保持网的平衡。 |w.h97fj  
`B/74Wa3q  
    你们一定不会相信,像这样毫无次序又是时时间断的工作会造出一个整齐的网。可是事实确实如此,造好的辐与辐之间的距离都相等,而且形成一个很完整的圆。不同的蜘蛛网的辐的数目也不同,角蛛的网有二十一根辐,条纹蜘蛛有三十二根,而丝光蛛有四十二根。这种数目并不是绝对不变的,但是基本上是不变的,因此你可以根据蛛网上的辐条数目来判定这是哪种蜘蛛的网。 iZE7 B7K  
"eIE5h  
  想想看,我们中间谁能做到这一点:不用仪器,不经过练习,而能随手把一个圆等分?但是蜘蛛可以,尽管它身上背着一个很重的袋子,脚踩在软软的丝垫上,那些垫还随风飘荡,摇曳不定,它居然能够不加思索地将一个圆极为精细地等分。它的工作看上去杂乱无序,完全不合乎几何学的原理,但它能从不规则的工作中得出有规则的成果来。我们都对这个事实感到惊异。它怎么能用那么特别的方法完成这么困难的工作呢?这一点我至今还在怀疑。 7`SrqI&  
I.- I4F)D  
  安排辐的工作完毕后,蜘蛛就回到中央的丝垫上。然后从这一点出发,踏着辐绕螺旋形的圈子。它现在正在做一种极精致的工作。它用极细的线在辐上排下密密的线圈。这是网的中心,让我们把它叫作"休息室"吧。越往外它就用越粗的线绕。圈与圈之间的距离也比以前大。绕了一会,它离中心已经很远了,每经过一次辐,它就把丝绕在辐上粘住。最后,它在"地基"的下边结束了它的工作。圈与圈之间的平均距离大约有三分之一寸左右。 V)c.AX5  
^+O97<#6C  
  这些螺旋形的线圈并不是曲线。在蜘蛛的工作中没有曲线,只有直线和折线。这线圈其实是辐与辐之间的横档所连成的。 T:3}W0s,  
eQJyO9$G  
  以前所做的只能算作是一个支架,现在它将要在这上面做更为精致的工作。这一次它从边缘向中心绕。而且圈与圈之间排得很紧,所以圈数也很多。 E&;; 2  
=}%Q}aPp  
  这种工作的详细情形很不容易看清,因为它的动作极为快捷而且振动得很厉害,包括一连串的跳跃、摇摆和弯曲,使人看得眼花缭乱。如果分解它们的动作,可以看到它的其中两条腿不停地动着,一条腿把丝拖出来传给另外一条腿,另一条腿就把这丝安在辐上。由于丝本身有粘性,所以很容易在横档和丝接触的地方把新技出来的丝粘上去。 g(l:>=g]?  
N=j$~,yG  
  蜘蛛不停地绕着圈,一面绕一面把丝粘在辐上。它到达了那个被我们称作"休息室"的边缘了。于是它立刻结束了它的绕线运动。以后它就会把中央的丝垫子吃掉。它这么做是为了节约材料,它下一次织网的时候就可以把吃下的丝再纺出来用了。 oA+'9/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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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两种蜘蛛,也就是条纹蛛和丝光蛛,做好了网后,还会在网的下部边缘的中心织一条很阔的锯齿形的丝带作为标记。有时候,它们还在这一条丝带的封面,就是网的上部边缘到中心之间再织一条较短的丝带,以表明这是它们的作品,著作权不容侵犯。 W?yG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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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粘性的网 ri 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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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蛛网中用来作螺旋圈的丝是一种极为精致的东西,它和那种用来做辐和"地基"的丝不同。它在阳光中闪闪发光,看上去像一条编成的丝带。我取了一些丝回家,放在显微镜下看,竞发现了惊人的奇迹: \xKhbpO~  
d0YQLh  
  那根细线本来就细得几乎连肉眼都看不出来,但它居然还是由几根更细的线缠合而成的,好像大将军剑柄上的链条一般。更使人惊异的是,这种线还是空心的,空的地方藏着极为浓厚的粘液,就和粘稠的胶液一样,我甚至可以看到它从线的一端滴出来。这种粘液能从线壁渗出来,使线的表面有粘性。我用一个小试验去测试它到底有多大粘性:我用一片小草去碰它,立刻就被粘住了。现在我们可以知道,园蛛捕捉猎物靠的并不是围追堵截。而是完全靠它粘性的网,它几乎能粘住所有的猎物。可是又有一个问题出来了:蜘蛛自己为什么不会被粘住呢? =%d.wH?d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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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其中一个原因是,它的大部分时间被用来坐在网中央的休息室里,而那里的丝完全没有粘性。不过这个说法不能自圆其说,它无法一辈子坐在网中央不动,有时候,猎物在网的边缘被粘住了。它必须很快地赶过去放出丝来缠住它,在经过自己那充满粘性的网时,它怎么防止自己不被粘住呢?是不是它脚上有什么东西使它能在粘性的网上轻易地滑过呢?它是不是涂了什么油在脚上?因为大家都知道,要使表面物体不粘,涂油是最佳的办法。 \t]_UNG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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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证明我的怀疑,我从一只活的蜘蛛身上切下一条腿,在二硫化碳里浸了一个小时,再用一个也在二硫化碳里浸过的刷子把这条腿小心地洗一下。二硫化碳是能溶解脂肪的,所以如果腿上有油的话,这一洗就会完全洗掉了。现在我再把这条腿放到蛛网上,它被牢牢地粘住了!由此我们知道,蜘蛛在自己身上,涂上了一层特别的"油",这样它能在网上自由地走动而不被粘住。但它又不愿老停在粘性的螺旋圈上,因为这种"油"是有限的,会越用越少。所以它大部分时间呆在自己的"休息室"里。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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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实验中我们得知这蛛网中的螺旋线是很容易吸收水分的。因为这个,当空气突然变得潮湿的时候,它们就停止织网工作,只把架子、辐和"休息室"做好,因为这些都不受水分的影响。至于那螺旋线的部分,它们是不会轻易做上去的,因为如果它吸收过多的水分,以后就不能充分地吸水解潮了。有了这螺旋线,在极热的天气里,蛛网也不会变得干燥易断,因为它能尽量地吸收空气中的水分以保持它的弹性并增加它的粘性。哪一个捕鸟者在做网的时候,在艺术上和技术上能比得上蜘蛛呢?而蜘蛛织这么精致的网只是为了捕一只小虫!真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xTy)q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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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蜘蛛还是一个热忱积极的劳动者。我曾计算过,角蛛每做一个网需制造大约二十码长的丝,至于那更精巧的丝,光蛛就得造出三十码,在这两个月中,我的角蛛邻居几乎每夜都要修补它的网。这样,在这个时期中,它就得从它娇小瘦弱的身体上绵绵不断抽出这种管状的,富有弹性的丝。 #c(BBT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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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禁要怀疑,它小小的身体怎么能产出那么多丝?它怎么能把这些丝搓成管状,又怎么能在里面灌上粘液呢?它又怎能有时制出普通的丝,有时造出云朵状的丝花来垫巢,最后还能制出黑色的丝带来装饰巢呢?这些问题一直在我的脑子里盘绕,并使我百思而不得其解。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34 发表于: 2006-11-26
蜘蛛的几何学
蜘蛛的几何学 [bjP-pX  
  当我们观察着园蛛,尤其是丝光蛛和条纹蛛的网时,我们会发现它的网并不是杂乱无章的,那些辐排得很均匀,每对相邻的辐所交成的角都是相等的;虽然辐的数目对不同的蜘蛛而言是各不相同的,可这个规律适用于各种蜘蛛。 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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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已经知道,蜘蛛织网的方式很特别,它把网分成若干等份,同一类蜘蛛所分的份数是相同的。当它安置辐的时候,我们只见它向各个方向乱跳,似乎毫无规则,但是这种无规则的工作的结果是造成一个规则而美丽的网,像教堂中的玫瑰窗一般。即使他用了圆规、尺子之类的工具。没有一个设计家能画出一个比这更规范的网来。 COcS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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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看到,在同一个扇形里,所有的弦,也就是那构成螺旋形线圈的横辐,都是互相平行的,并且越靠近中心,这种弦之间的距离就越远。每一根弦和支持它的两根辐交成四个角,一边的两个是钝角,另一边的两个是锐角。而同一扇形中的弦和辐所交成的钝角和锐角正好各自相等--因为这些弦都是平行的。 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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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如此,凭我们的观察,这些相等的锐角和钝角,又和别的扇形中的锐角和钝角分别相等,所以,总的看来,这螺旋形的线圈包括一组组的横档以及一组组和辐交成相等的角。 ?>q5A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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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特性使我们想到数学家们所称的"对数螺线"。这种曲线在科学领域是很著名的。对数螺线是一根无止尽的螺线,它永远向着极绕,越绕越靠近极,但又永远不能到达极。即使用最精密的仪器,我们也看不到一根完全的对数螺线。这种图形只存在科学家的假想中,可令人惊讶的是小小的蜘蛛也知道这线,它就是依照这种曲线的法则来绕它网上的螺线的,而且做得很精确。 9'A^n~J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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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螺旋线还有一个特点。如果你用一根有弹性的线绕成一个对数螺线的图形,再把这根线放开来,然后拉紧放开的那部分,那么线的运动的一端就会划成一个和原来的对数螺线完全相似的螺线,只是变换了一下位置。这个定理是一位名叫杰克斯·勃诺利的数学教授发现的,他死后,后人把这条定理刻在他的墓碑上,算是他一生中最为光荣的事迹之一。 9`Xr7gmQ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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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难道有着这些特性的对数螺线只是几何学家的一个梦想吗?这真的仅仅是一个梦、一个谜吗?那么它究竟有什么用呢? 3aFD*S  
Nc*z? 0wP  
  它确实广泛的巧合,总之它是普遍存在的,有许多动物的建筑都采取这一结构。有一种蜗牛的壳就是依照对数螺线构造的。世界上第一只蜗牛知道了对数螺线,然后用它来造壳,一直到现在,壳的样子还没变过。 R) 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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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壳类的化石中,这种螺线的例子还有很多。现在,在南海,我们还可以找到一种太古时代的生物的后代,那就是鹦鹉螺。它们还是很坚贞地守着祖传的老法则,它们的壳和世界初始时它们的老祖宗的壳完全一样。也就是说,它们的壳仍然是依照对数螺线设计的。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就是在我们的死水池里,也有一种螺,它也有一个螺线壳,普通的蜗牛壳也是属于这一构造。 T^S $|d  
-o+; e3#  
  可是这些动物是从哪里学到这种高深的数学知识的呢?又是怎样把这些知识应用于实际的呢?有这样一种说法,说蜗牛是从蠕虫进化来的。某一天,蠕虫被太阳晒得舒服极了,无意识地揪住自己的尾巴玩弄起来,便把它绞成螺旋形取乐。突然它发现这样很舒服,于是常常这么做。久而久之便成了螺旋形的了,做螺旋形的壳的计划,就是从这时候产生的。 R(IY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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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蜘蛛呢?它从哪里得到这个概念呢?因为它和蠕虫没有什么关系。然而它却很熟悉对数螺线,而且能够简单地运用到它的网中。蜗牛的壳要造好几年,所以它能做得很精致,但蛛网差不多只用一个小时就造成了,所以它只能做出这种曲线的一个轮廊,尽管不精确,但这确实是算得上一个螺旋曲线。是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它呢?除了天生的技巧外,什么都没有。天生的技巧能使动物控制自己的工作,正像植物的花瓣和小蕊的排列法,它们天生就是这样的。没有人教它们怎么做,而事实上,它们也只能作这么一种,蜘蛛自己不知不觉地在练习高等几何学,靠着它生来就有的本领很自然地工作着。 f`-UC_(;  
(/C 8\}Ox  
  我们抛出一个石子,让它落到地上,这石子在空间的路线是一种特殊的曲线。树上的枯叶被风吹下来落到地上,所经过的路程也是这种形状的曲线。科学家称这种曲线为抛物线。 c\VD8 :  
Asli<L(?`  
  几何学家对这曲线作了进一步的研究,他们假想这曲线在一根无限长的直线上滚动,那么它的焦点将要划出怎样一道轨迹呢?答案是:垂曲线。这要用一个很复杂的代数式来表示。如果要用数字来表示的话,这个数字的值约等于这样一串数字1+1/1+1/1*2+1/1*2*3+1/1*2*3*4+……的和。 `%$+r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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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何学家不喜欢用这么一长串数字来表示,所以就用"e"来代表这个数。e是一个无限不循环小数,数学中常常用到它。 Z L'krV  
is`~C  
  这种线是不是一种理论上的假想呢?并不,你到处可以看到垂曲线的图形:当一根弹性线的两端固定,而中间松驰的时候,它就形成了一条垂曲线;当船的帆被风吹着的时候,就会弯曲成垂曲线的图形;这些寻常的图形中都包含着"e"的秘密。一根无足轻重的线,竟包含着这么多深奥的科学!我们暂且别惊讶。一根一端固定的线的摇摆,一滴露水从草叶上落下来,一阵微风在水面拂起了微波,这些看上去稀松平常、极为平凡的事,如果从数学的角度去研究的话,就变得非常复杂了。 }Io5&w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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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人类的数学测量方法是聪明的。但我们对发明这些方法的人,不必过分地佩服。因为和那些小动物的工作比起来,这些繁重的公式和理论显得又慢又复杂。难道将来我们想不出一个更简单的形式,并使它运用到实际生活中吗?难道人类的智慧还不足以让我们不依赖这种复杂的公式吗?我相信,越是高深的道理,其表现形式越应该简单而朴实。 s,~g| I\  
YXDuhrs}  
  在这里,我们这个魔术般的"e"字又在蜘蛛网上被发现了。在一个有雾的早晨,这粘性的线上排了许多小小的露珠。它的重量把蛛网的丝压得弯下来,于是构成了许多垂曲线,像许多透明的宝石串成的链子。太阳一出来,这一串珠子就发出彩虹一般美丽的光彩。好像一串金钢钻。"e"这个数目,就包蕴在这光明灿烂的链子里。望着这美丽的链子,你会发现科学之美、自然之美和探究之美。 ;rC< C  
cG5u$B  
  几何学,这研究空间的和谐的科学几乎统治着自然界的一切。在铁杉果的鳞片的排列中以及蛛网的线条排列中,我们能找到它;在蜗牛的螺线中,我们能找到它;在行星的轨道上,我们也能找到它,它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在原子的世界里,在广大的宇宙中,它的足迹遍布天下。 @"n]v)[4  
ft?c&h;At  
  这种自然的几何学告诉我们,宇宙间有一位万能的几何学家,他已经用它神奇的工具测量过宇宙间所有的东西。所以万事万物都有一定的规律。我觉得用这个假设来解释鹦鹉螺和蛛网的对数螺线,似乎比蠕虫绞尾巴而造成螺线的说法更恰当。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35 发表于: 2006-11-26
蜘蛛的电报线
蜘蛛的电报线 l Me+.P|  
  在六种园蛛中,通常歇在网中央的只有两种,那就是条纹蜘蛛和丝光蜘蛛。它们即使受到烈日的焦灼,也决不会轻易稍离开网去阴凉处歇一会儿。至于其它蜘蛛,它们一律不在白天出现。它们自有办法使工作和休息两个互不相误,在离开它们的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隐蔽的场所,是用叶片和线卷成的。白天它们就躲在这里面,静静地,让自己深深地陷入沉思中。 u_6x{",5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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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阳光明媚的白天虽然使蜘蛛们头晕目眩,却也是其它昆虫最活跃的时候:蝗虫们更活泼地跳着,蜻蜓们更快活地飞舞着。所以正是蜘蛛们捕食的好时机,那富有粘性的网虽然晚上是蜘蛛的居所,白天还是一个大陷阱,如果有一些又粗心又愚蠢的昆虫碰到网上,被粘住了,躲在别处的蜘蛛是否会知道呢?不要为蜘蛛会错失良机而担心,只要网上一有动静,它便会闪电般地冲过来。它是怎么知道网上发生的事的呢?让我来解释吧。 t>eeOWk3  
;]T;mb>  
  使它知道网上有猎物的是网的振动,而不是它自己的眼睛。为了证明这一点,我把一只死蝗虫轻轻地放到有好几只蜘蛛的网上,并且放在它们看得见的地方。有几只蜘蛛是在网中,有几只是躲在隐蔽处,可是它们似乎都不知道网上有了猎物。后来我把蝗虫放到了它们面前,它们还是一动不动。它们似乎瞎了,什么也看不见。于是我用一根长草拨动那死蝗,让它动起来,同时使网振动起来。 \`-a'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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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证明:停在网中的条纹蛛和丝光蛛飞速赶到蝗虫身边;其它隐藏在树叶里的蜘蛛也飞快地赶来,好像平时捉活虫一般,熟练地放出丝来把死蝗虫捆了又捆,缠了缠,丝毫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浪费宝贵的丝线,由这个实验可见,蜘蛛什么时候出来攻击猎物,完全要看网什么时候振动。 yE|hA2G?0  
A }d\ ND  
  如果我们仔细观察那些白天隐居的蜘蛛们的网,我们可以看到从网中心有一根丝一直通到它隐居的地方,这根线的长短大约有二十二寸;不过角蛛的网有些不同,因为它们是隐居在高高的树上的,所以它的这根丝一般有八九尺长。 ?cB26Zr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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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斜线还是一座桥梁,靠着它,蜘蛛才能匆匆地从隐居的地方赶到网中,等它在网中央的工作完毕后,又沿着它回到隐居的地方,不过这并不就是这根线的全部效用。如果它的作用仅仅在于这些的话,那么这根线应该从网的顶端引到蜘蛛的隐居处就可以了。因为这可以减小坡度,缩短距离。 ,=d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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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根线之所以要从网的中心引出是因为中心是所有的辐的出发点和连接点,每一根辐的振动,对中心都有直接的影响。一只虫子在网的任何一部分挣扎,都能把振动直接传导到中央这根线上。所以蜘蛛躲在远远的隐蔽处,就可以从这根线上得到猎物落网的消息。这根斜线不但是一座桥梁,并且是一种信号工具,是一根电报线。 ->2m/d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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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蜘蛛都很活泼,它们都不懂得接电报线的技术。只有那些老蜘蛛们,当它们坐在绿色的帐幕里默默地沉思或是安详地假寐的时候,它们会留心着电报线发出的信号,从而得知在远处发生的动静。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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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时间的守候是辛苦的,为了减轻工作的压力和好好休息。同时又丝毫不放松对网上发生的情况的警觉,蜘蛛总是把腿搁在电报线上。这里有一个真实的故事可以证明这一点。 MGH2z:  
 B:(a?X-7  
  我曾经打到一只在两棵相距一码的常青树间结了一张网的角蛛。太阳照得丝网闪闪发光,它的主人早已在天亮之前藏到居所里去了。如果你沿着电报线找过去,就很容易找到它的居所。那是一个用枯叶和丝做成的圆屋顶。造得很深,蜘蛛的身体几乎全部隐藏在里面,用后端身体堵住进口。 Uwg*kJ3 H  
[n&SA]a  
  它的前半身埋在它的居所里,所以,它当然看不到网上的动静了--即使它有一双敏锐的眼睛也未必看得见,何况它其实是个半瞎子呢!那么在阳光灿烂的白天,它是不是就放弃捕食了呢?让我们再看看吧。 /.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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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它的一条后腿忽然伸出叶屋,后腿的顶端连着一根丝线,而那线正是电报线的另一个端点!我敢说,无论是谁,如果没有看见过蜘蛛的这手绝活,即把手(即它的脚端)放在电报接收器上的姿势,他就不会知道动物表现自己智慧的最有趣的一个例子。让猎物在这张网上出现吧,让这位假寐的猎手感觉到电报传来的信号吧!我故意放了一只蝗虫在网上--以后呢?一切都像我预料的那样,虫子的振动带动网的振动,网的振动又通过丝线--"电报线"传导到守株待兔的蜘蛛的脚上。蜘蛛它为得到食物而满足,而我比它更满意:因为我学到了我想学的东西。 QZFH>,d  
PBgU/z Vn  
  还有一点值得讨论的地方。那蛛网常常要被风吹动,那么电报线是不是不能区分网的振动是来自猎物的来临还是风的吹动呢?事实上,当风吹动引起电报线晃动的时候,在居所里闭目养神的蜘蛛并不行动,它似乎对这种假信号不屑一顾。所以这根电报线的另外一个神奇之处在于,它像一台电话,就像我们人类的电话一样,能够传来各种真实声音。蜘蛛用一个脚趾接着电话线,用腿听着信号,还能分辨出囚徒挣扎的信号和风吹动所发出的假信号。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36 发表于: 2006-11-26
蟹蛛 f'O cW* t  
  前面我们讲到过的条纹蜘蛛虽然工作很勤快,为了替它的卵造一个安乐窝,一直孜孜不倦地废寝忘食地工作着。可是到了后来,它却不能再顾到它的家了。为什么呢?因为它寿命太短。它在第一个寒流到达之时就要死了。而它的卵要过了冬天才能孵化。它不得不丢下它的巢。如果小宝宝在母亲还在世的时候能出世,我相信母蛛对小蛛的细心呵护不会亚于鸟类。另外一种蜘蛛证明了我的推测;它是一种不会织网的蜘蛛:只是等着猎物跑近它才去捉,而且它是横着走路的,有点儿像螃蟹,所以叫蟹蛛。 t<MO~_`!  
n= FOB0=  
  这种蜘蛛不会用网猎取食物,它的捕食方法是:埋伏在花的后面等猎物经过,然后上去在它颈部轻轻一刺,你别小看这轻轻的一刺,这能致它的猎物于死地。我所观察到的这群蟹蛛尤其喜欢捕食蜜蜂。 =*KY)X  
?P(U/ DS8  
  蜜蜂采花蜜的时候是很专心致志的,什么都不会想不会开小差。它用舌头舔着花蜜,然后挑选一个能采到许多花蜜的花蕊上,一心一意地开始工作。当它正埋头苦干的时候,蟹蛛早就虎视耽耽从隐藏的地方偷偷地、悄悄地爬出来,走到蜜蜂背后,越走越近,然后一下子冲上去,在蜜蜂颈背上的某一点刺了一下。蜜蜂无论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那一刺。 ^a=V.   
8j}o\!H  
  这一刺可不是随随便便出手的。它刚好刺在蜜蜂颈部的神经中枢上。蜜蜂的神经中枢被麻痹了,腿也开始硬化,不能动弹了。一秒钟内,一个小生命就宣告结束了。蟹蛛这个凶手快乐而满足地吸着它的血,吸完后抹抹嘴巴残酷地把它的尸体的遗骸丢在一边。 Jn"ya^~  
5QZ}KNJ|t~  
  可是,我们将会看到这个残暴的刽子手在家里是个非常慈爱温和的母亲。就像"食人怪"一样,虽然吃起别人的孩子来毫不留情,却十分疼爱自己的孩子。在饥饿的逼迫下,我们也是一样的,人和畜牲都是食人怪。 =L*-2cE6#  
YD] :3!MI  
  蟹蛛虽然是个杀蜂不见血的凶手,但你又不得不承认,它也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小东西。虽然它们的身材并不十分好,像是一个雕在石基上的又矮的又胖的锥体,在其中的一边还有一块小小的隆起的肉,好像骆驼的驼蜂一样,但是它们的皮肤比任何绸缎都要好看,有的是乳白色的,有的是柠檬色的。它们中间有些特别漂亮:腿上有着粉红色的环,背上镶着深红的花纹,有时候在胸的左边或右边还有一条淡绿色的带子,这身打扮虽然不像条纹蛛那么富丽,但是由于它的肚子不那么松驰,花纹又细致,色彩鲜艳又搭配协调,所以,看起来倒反而比条纹蛛的衣服典雅、高贵。人们见了别种蜘蛛都敬而远之,但对美丽的蟹蛛却怎么也怕不起来,因为它实在长得太漂亮,太可爱了,如果它们是一些不会动的小东西,大家一定会对它们爱不释手。 }B&+KO)  
!nTI (--  
    蟹蛛的巢 .yQ<  
N V`=T?1[5  
  在筑巢方面,蟹蛛的高超手艺并不亚于它在觅食时的技艺。 @Wa,  
!%/(a)B$^$  
  有一次我在一株水蜡树上找到它,当时它正在一丛花的中间筑巢,它织着一只白色的丝袋,形状像一个顶针:这个白色的丝袋就是它的卵的安乐窝,袋口上还盖着一个又圆又扁的绒毛盖子。 E6fs&  
nT=XWM  
  在屋顶的上部有一个用绒线张成的圆顶,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凋谢了的花瓣,这就是它的了望台。从外面到了望台上,有一个开口作为通道。 ,Gy2$mg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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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了望台上,蟹蛛像一名尽心尽责的卫兵一样,天天守在这里。自从产了卵之后,它比以前消瘦多了,差不多完全失去了以前那朝气蓬勃的样子,它全神贯注地守在这了望台上,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全身紧张,埋没入战备状态,然后从那儿走出来,挥着一条腿威吓来惊扰它的不速之客,它激动地做着手势,叫它赶紧滚开,否则后果自负。它那狰狞的样子和激动的动作的确把那些或怀有恶意或无辜的外来者吓了一跳,把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赶走以后,它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BB.120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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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它又在那丝和花瓣做成的穹顶下做什么呢?原来它在舒展着身体来遮蔽它宝贝的卵。尽管此时它已经非常瘦小孱弱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卷走,它已忘记了饮食,为了守望工作不被影响,它现在已抛弃了睡眠,不再去捕蜜蜂,吸它们的血充饥,它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卵上。 Pp`[E/ q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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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由想到母鸡。母鸡孵蛋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不同的是母鸡的身体可以提供热量,当它孵蛋的时候,它身上的暖气传导到卵上唤醒了生命的种子。而对于蜘蛛而言,太阳提供的热量已经足够了。蜘蛛母亲不需要再提供热量了。事实上,它也没有什么力量提供热能了。因为这个不同点,我们不能称蜘蛛对小蛛的守候为"孵育下一代"。 TsY nsL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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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三个星期后,母蛛因为滴水未进,一点没吃,而愈来愈来瘦了。可它的守望工作却丝毫不见有松懈。在临死之前,它还有什么愿望呢?它似乎一直在等待什么,这等待使它苦苦地支撑着自己,用它的精神撑起早已没有活力的身体。它究竟在等什么呢?是什么值得它这样用生命去苦苦等待呢?后来我才知道它是在等它的孩子们出来,这个垂死的母亲还能为孩子们尽一点力。 X08[,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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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纹蛛的孩子们在离开那气球形的巢之前早已成为孤儿,没有人来帮它们打破巢,它们自己又没有能力破巢而出,只有等巢自动裂开才能把小蛛们送到四面八方。它们出来时根本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而蟹蛛的巢封闭得很严密,又不会自动裂开,顶上的盖也不会自动升起,那么小蛛是怎么出来的呢?等小蛛孵出后我们会发现在盖的边缘有一个小洞。这个洞在以前的时候是没有的,显然是谁暗中帮助小蜘,为它们在盖子上咬了一个小孔,便于让它们钻出来。可是又是谁悄悄地在那儿开了一个洞呢? A5R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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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子的四壁又厚又粗,微弱的小蛛们自己是决不能把它抓破的,其实这洞是它们那奄奄一息的母亲打的。当它感觉到袋子里的小生命不耐烦的骚动的时候,它知道孩子们急于想出来,于是就用全身的力气在袋壁上打了一个洞。母蛛虽然衰弱得可以随时死去,但为了为它的家庭尽最后一份力,它一直顽强地支撑了五六个星期。然后把全身的力量积聚到一点上爆发出来打这个洞,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它便安然去世了。它死的时候非常平静,脸上带着安祥的神情,胸前紧紧抱着那已没有用处的巢,慢慢地缩成一个僵硬的尸体。多么伟大的母亲啊!母蚁的牺牲精神令人感动,可是和蟹蛛相比,似乎还略逊一筹。 {}"a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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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七月里,我的实验室中的小蟹蛛从卵里出来了。我知道它们有攀绳的嗜好,所以我把一捆细树枝插在它们的笼上。果然,它们立刻沿着铁笼很快地爬到树枝的顶端,又很快地用交叉的丝线织成互相交错的网,这便是它们的空中沙发。它们安静地在这沙发上休息了几天,后来它们就开始搭起吊桥来。 {2L V0:k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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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爬着许多小蛛的树枝拿到窗口的一张桌子上,然后把窗户打开。不久小蛛们便开始纺线做它们的飞行工具了,不过它们做得很慢,因为它们总是三心二意的,一会儿爬到树枝下面,一会儿又回到顶上,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干。 Qb'Q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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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这种速度,它们在那儿忙乎了半天也没什么成果,它们都急于要飞出去,可是就是没胆量。在十一点钟的时候,我把载着它们的树枝拿到窗栏上,使让太阳照射到它们身体上。几分钟以后,太阳的光和热射入它们的身体后积聚起来,成为一个小发动机,驱使小蛛们纷纷活跃起来。只见它们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敏捷,都一个劲地往树枝的顶上爬去,尽管我不能确切地看到它纺着线往空中飞去,但我很相信它们此刻正在树梢上飞快地纺线,蓄势待发呢! 7towjw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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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三四只蟹蛛同时出发了,但各走各的路,自向不同的方向,其余的也纷纷爬到顶上,后面拖着丝。突然起了一阵风,啊呀,那些蜘蛛那样的轻巧,它们编的丝又那么细,风会把它们卷走吗? G' 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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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看了看,风的确猝然把细丝扯断了,小蛛们顺着风在空中飘荡了一会儿便随着它们的降落伞--断丝飘走了。我望着它们离去的背影,直到它在我的视野里消失。它越飞越远,离出发点有四十尺远了。在又黑又暗的柏树叶丛中,它犹如一颗闪亮的明星。它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终于看不见了。其余的小蛛也接着飞出去,有些飞得很高,有些飞得很低。有的往这边,有的往那边,最终都找到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处。 d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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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所有的小蛛都准备起飞了。而现在已不是开始的时候那样三三两两地飞出,而是呈放射线状一队一队地飞出了,也许几个先锋的英雄行为感染激励了它们。不久它们就陆续安全着陆了,有的在远处,有的在近处,这个简单的降落伞成功地完成了它的使命。 yQ| V7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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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它们以后故事,我就不知道了。在它们还没有力量刺蜜蜂的时候,它们怎么捕食小虫子呢?小虫子和小蜘蛛争斗的话,谁又会占上风呢?它会耍什么阴谋吗?它会受哪些天敌的威胁呢?我都不得而知。不过等到明年夏天,我们可以看到它已经长得很肥很大,纷纷躲在花丛里偷袭那些勤劳采蜜的蜜蜂了。 

全文录自www.myscience.com.cn

我们希望希望生命创造奇迹, 我们希望希望爱情温暖心灵……
只看该作者 37 发表于: 2006-11-26
一本神奇的书,感谢楼主的分享!
只看该作者 38 发表于: 2007-03-09
见识了!
I come I conquer
只看该作者 39 发表于: 2007-03-09
现代估计没得 法布尔了
I come I conqu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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