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近24小时火车颠簸,我又沐浴在上海的艳阳天里,拖着不轻的行李,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自己的小窝。洗去一身尘埃,本应好好休息,然而,那带着凤凰烟雾袅袅的记忆,如电影倒幕般,一一回放在我眼前。 感动,是这近十天的走访想到最多的词。 笑声,是一路走访回访中留下最多的东西。 坚持,是在最后几天疾病来袭、人丁散落时让自己坚强的理由。 一、感谢——给一起走访回访的伙伴们 此次湖南走访,初期安排了九个人,后来因为意外,最终八人成行。 小鱼儿、whysunny、jadeli、precilla、情似骄阳、junglelove、imay1983、fengfeng。 本着相同的爱心与热情,我们从各地聚集在一起,从相见不相识的陌生人成为工作伙伴,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留下的记忆却是永久的。 小鱼儿,谢谢你帮我订票买票,谢谢你偶尔帮我提拎不轻的行李。虽然曾有人用“爱玩”来形容过你,但在我看来,你身上散出的是另一些吸引人的东西。爱玩的外表内藏着的是一颗极为善良的心。所以,你的提前离开,我原谅。 jadeli、precilla。没来由的喜欢你们俩。虽然没有分在一组工作,但听说你们工作很用心,做事很利落,赞一个。还有,多亏了你们的笔记本,让我们第一天的组会可以如期进行。很可惜,你们匆忙赶飞机的那天我还在翻身走访,山里手机没有信号,没有接到你们的电话。你们留在U盘里的资料,我已收到,至于U盘,只能等有机会再还给你们了。 junglelove、imay1983。‘负伤’走访的行动让人钦佩,但若是可以,还是以照顾自己为先。毕竟,“安全”是走访最大的前提,然后才是工作。感谢你们给与的工作上的配合。匆匆而来,匆匆而走的你们,以后有机会的话,希望能有更多的了解。 情似骄阳的个性爽直,fengfeng的认真负责,感谢你们陪我坚持到最后。犹记得,三个女孩子,几次凌晨徘徊在火车站;犹记得某人,近三个小时的山路十八弯的汽车乘坐后,胃内翻江倒海似地痛苦;犹记得,头痛、咳嗽、口腔溃疡等等身体不适后,大家依然坚持的勇气......记忆很深,语言很浅,我们依然约定,以后走访,记得一起。 最后,本次走访,不小的队伍,却没有留合影——很大的遗憾。还有,作为队长,我要说声抱歉,没有很好的关照到大家。以后若还有相似的机会,我会更好地组织与统筹安排,以尽一个队长的职责。 二、最可爱的人——给所有的支教老师们 太阳雨,麻冲翻身支教老师,是我第一位要提到的支教老师。当初我初识OFS,就是因为她的一篇文字。此次走访,怀着一点去看看你的私心。我想了解,已经在那边支教了一学期且能继续支教的人,是怎样的一个坚强的人儿。刚好分组时,你所在的翻身,是条件艰苦且任务较重的一组。作为队长的我,有了较好过去的理由。于是我见到了,意料之中的开朗性格,意料之外的娇小身躯。翻身的两日,你给了我们最多的笑声。你的侃侃而谈,你的美味饭菜,你走访填表时的极度详尽......无一不让我印象深刻。从你提供的一些新走访的学生资料可以看出你平日支教时工作的认真细致,从你健谈的话语间可以想象你上课的风采,从你苦中作乐的态度中可以看出你乐观的性格。很可惜,翻身走访的几天刚好是假期,没有听到你们的课,否则倒是可以为我以后可能的支教作个参考。 Zhang Y,麻冲翻身支教老师。(不知道你的论坛名字,暂且以拼音代替吧),第一次看到你时,很意外你也是支教老师。总以为,你该是城里一个,在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那次在百花园看你在听曾轶可的歌,隐约觉得白净的你很有她的气质。甚至声音也有点像。当然,我个人觉得你比曾好看可爱。虽然,经历两天多起早贪黑的回访走访后,你对我们玩笑地说着,“希望我们再也不要来了”。但,我依然要对你说,可以的话,我们还要去——带着大堆食物去看你们。看你还欢不欢迎?嘿嘿。其实,比较愧疚,蹭吃蹭睡了两天,却没有买足够的口粮过去。以后我们会提醒走访志愿者的,一定要多带点食物,千万不能再蹭已经物质匮乏的支教老师的了~~ Zhang XY,麻冲扭仁支教老师。工作分组的关系,仅仅在第一天接触了一会儿。从简短的交谈里可以看出,在支教的这学期里,你定会是个称职的老师。听说扭仁条件很艰苦,学校也没有围墙,在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 maia刘,麻冲中心校的支教老师。其他都不多说了,唯有“谢谢”,有什么问题随时和我联系。 Chang HL,通道独坡支教老师。从大学老师到乡村支教老师,这样的身份转变,我相信不是所有人都具备的勇气。即便只是短短的一学期,也是相当值得人钦佩的。我知道,这期间要协调很多东西,要克服与适应。我看到您做得很好。满腿的蚊子包,让我触目惊心;三个多小时的冒雨山路让我内疚与汗颜(不知道那天会下雨,否则不该让您特地赶到中心校来)。谢谢您的配合,因为行程的安排以及通道那边工作衔接的脱节,那边的遗留工作麻烦您和当地的支教老师了。 行程匆匆,还有很多没有见到的支教老师们,在此一并给予我们最大的敬意与感谢。 三、纯真——给所有乖巧可爱的孩子们 此次凤凰回访走访超过两百个孩子的家庭,按区分组负责,我所回访走访近七十户人家。一路见到许多小孩,带着各种不同的面容,或喜或悲,或动情或漠然,或洁净美丽或污垢满面...... 在这有限的篇幅里,我只简述几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小孩。 其一,小明星(一路上我就是这么叫他的)。我们这一小组走访老洞村时的一个小小领路者。老洞村,是个旅游景区,每日也会有不少的往来游客。当我们进村时,小明星戴着个墨镜很洋气的用英文和我们招呼。后来听说我们是老师(走访时常常冒用的身份,哈哈。何况,我们队伍中的确有支教老师在),很自觉且乐意地为我们领路。忽略他因为一开始的不熟悉,带着我们兜圈子外,小明星对我们老洞村的走访帮助还是很大的。 小明星本身也是个受资助的小孩(OFSFH-051),可惜今年他的助学款至今还没到账。父母在外打工,后来也跟着父母出去读书,今年刚回村。所以,整个人不似本地小孩那么拘谨,性格活泼开朗,乐于助人,很大方懂礼貌,却又不失孩童的天真淳朴。在被我们取笑小小年纪就戴墨镜装酷后,边领路还边跟我们解释,戴墨镜的原因是因为眼睛前段时间发炎了......很不错的一个小男孩。 其二,Long XZhi(OFSFH-029)。女孩很乖巧,话不多。是我们在回访的路上碰到的,被告知待会去她家后,便一路跟着我们,直到我们回访好就近的几家。她和老洞的很多小女孩一样,有双灵巧的手,会用一种不知名的藤叶编花朵。在问到会不会编其他东西时,立刻变戏法地极快速地编出一只小蚱蜢。我也童心大发,不客气地收了她的小草花朵当礼物戴在右腕上,一直到晚上走访结束,直到草都蔫了才不舍地摘掉。 关于小女孩的家境我在此不多说,和爷爷相依为命的处境很可怜,人却又乖巧得让人心疼。还好,她的资助人已经汇款,但微薄的资助,对这样一个家庭来说,真的有点杯水车薪。尤其,当几年以后小女孩读高年级,得到中心校读书,陡增的住宿生活费是这样一个家庭不可能承受得起的,失学将是这个小女孩必然的命运。何况,随着旅游的开发,老洞那边辍学赚钱的风气必将愈演愈烈。 ( PS:在看07年一位走访志愿者的手记时,也看到她提到这个小女孩还有照片。她们叫她‘小龙女’,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小的女孩,如今已经长大好多,也安静好多。)
其三,Long XH。这是一个新增的走访对象,还没有编号和结对。父母都不太会说汉语,作为家里的长女,还有一个弟弟。当时我们去的时候,姐弟两人正在学习。我负责访问姐姐,太阳雨负责弟弟。在我问到她的理想时,她说要当大老板。我问为什么要当大老板,是不是为了赚钱孝敬父母照顾弟弟——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太阳雨提醒,小女孩被我弄哭了——当时我正专心填表。我抬头一看,果然,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头扭过去,正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我很尴尬,连忙安抚小女孩情绪。后来在拍照时,发现家中一个木头柱子上贴着小女孩手绘的一张字画,稚嫩的字体赫赫入目的是“感恩的心”四个大字,果然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再后来,在中心校发放奖学金时,意外看到她也是受奖励的学生之一,再一次见到,很开心。
其实还有很多触动我的片段......
作为此次湖南走访的负责人,以及负责凤凰助学种种,发现了很多问题。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当资助变成一种习惯之后,那里的孩子(甚至大人)会不会视之为理所当然,而不懂得珍惜?!还有其他一些问题,我将会在“工作篇”中汇总。
四、生日——给自己的礼物
恰似是巧合,却又是故意。此次行程的最后一天,是我的生日。从独坡凌晨离开,考虑到两个病号,推迟一天回程,又再次回到凤凰,作最后休整。于是,我的生日在美丽的凤凰城里度过(虽说大多时间是在咳嗽声中与被窝里度过的,但无损整个的美好)。
边城,我走在吊脚楼边的石阶上,寻溯着翠翠和大黄狗的故事。
凤凰,我踩着巷子里的青石板路,感受着热闹与生活着的古城。
......
我会再回来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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